魏寒松一时间有些明白,为何薛沁那么崇拜她的二姊了。薛洛心性坚韧,遇见再危险之事也能泰然处之;机敏聪慧,总是能够抓住问题的关键和要害,察觉到旁人难以察觉的地方。

    可她不过只是个待嫁的闺阁少女而已……

    魏寒松一时有些自惭形秽,自己除了干着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正想着,薛洛突然开了口:“那傅盛是什么人?”

    魏寒松摇了摇头,“不知。要我去问问吗?”

    “不必了,免得打草惊蛇,”薛洛想了想,“我会自己想办法了解的。”

    一直等到晚上,薛怀风也没有来薛家的营帐。薛洛与父亲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闭口不提薛沁的困局,只说她去医营换药,太晚了,便不回来了。

    薛洛在家一向是一言九鼎的,薛老夫人和薛夫人不疑有它。到了晚上歇息的时辰,薛洛躺下后,一直竖耳听着帐子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薛洛生出了有些按捺不住的焦躁时,终于,外面响起了“笃”的一声。

    薛洛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帐外。

    帐外很是安静,巡逻的人在远远的地方,没有发现这儿的异常。薛家的两个护卫歪歪扭扭地依靠在营帐的立柱旁,不仔细瞧,像是睡着了一般。薛洛伸手去探他们的鼻息,呼吸尚在,只是被迷晕过去了。

    看来这幕后之人还是心有忌惮。

    借着火光,薛洛又转脸去寻,发觉营帐的帐角旁,斜插着一根短短的羽箭,箭尾绑着一个布条。她蹲下身,伸手解开布条,布条上写着:“若想破局,不可声张。向东三里,孤身前来。”

    围场往东去,是渭河的河滩。那儿道路有些崎岖,还有一大片密林,是围场的深处了。过了密林,有些民居散落在附近,是一个小村镇。

    薛洛起身,四处看了看,除了倒下的自家护卫外,附近别的帐子前,一个护卫也没有。

    旁边失火的那个守卫营帐里面也是黑漆漆的,可能都已经睡下了。

    她总有一种直觉,黑暗中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是此时将护卫摇醒去报信,幕后之人一定会放弃今晚设下的局。未来等着自己的,还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