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了身,“你先带我去刑讯营帐瞧瞧。然后你去寻父亲,悄悄告诉他。切记要低调行事,不要叫人发现端倪。对了,不必告诉祖母和母亲,等晚上我来解释。”

    薛洛随着那护卫,沉默不语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刑讯营帐门口。营帐前守着两个护卫,其中一人向薛洛问询了几句后,进去禀告,很快又出来了,道:“薛二姑娘,请。”

    薛洛深呼了一口气,抬手掀开了帐子。

    她定睛一看,营帐中站着几名男子,角落里,薛沁被绑在了椅子上,正在奋力挣扎着。她瞧见薛洛进来了,立马红了眼睛,委屈叫道:“二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薛洛瞧着妹妹狼狈的样子,揪心不已。但她的神情看不出端倪,看向那几名男子,冷静地屈膝行了礼,“在下薛洛,见过各位长官。”

    其中一名男子蓄着山羊胡,身材很是瘦削,他伸手虚扶了一把,“薛二姑娘不必多礼。如今,薛三姑娘为嫌犯,她情绪激动,只能冒犯了。”

    薛沁怒声道:“胡说!我不是嫌犯!”

    薛洛朝着薛沁摇了摇头,薛沁心领神会,渐渐平复了起伏不定的胸膛,乖乖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了。

    薛洛朗声问:“不知舍妹犯了什么事?那目击证人又在哪儿?”

    一名身着护卫服装的男子有些畏缩,怯怯地看向那山羊胡男子,“周府尹……”

    原来这名男子是京兆府府尹。

    周府尹沉声道:“证人在围猎场深处无意撞见了薛三姑娘,薛三姑娘的面前躺着一个人,那人已断了气,胸口上插着一杆长枪,正是薛三姑娘的枪。”

    薛洛逐字逐句地咀嚼了一遍,又问:“那证人发现的时候,舍妹在做什么?”

    因事情刚发生不久,那男子很快回答道:“那时薛三姑娘站在死人面前,好像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就伸手去拿枪了!”

    薛沁正欲辩解,薛洛止住了她的话头,问的问题直指那男子话中的关键:“实际上,你并没有亲眼目睹舍妹杀人,是吗?”

    那人愣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是,是没亲眼见到杀人……”

    周府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没有看见薛三姑娘杀人,可人死在薛三姑娘面前,而且薛三姑娘的枪就插在那人的胸口。更重要的是,没有人能证明薛三姑娘没有杀人。”

    薛洛看向薛沁,薛沁的情绪显然低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