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洛再睁眼时,发觉自己斜躺在谁的怀中,旁边站了许多人,有些人在窃窃私语着。

    看来刚刚是犯了癔病,才昏了过去。

    她闻到了熟悉的松木清香,后知后觉地转头去瞧。

    抱着自己的,正是满脸肃杀的李玄然。

    见薛洛醒了,李玄然的神色才柔和了下来。他毫不顾忌众人在场,伸手替她理了理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又用额头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没事了。”

    薛洛羞了个大红脸,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李玄然顺势把她扶起身,并把她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李玄然朝着昌乐公主冷笑,“这是流觞宴,还是鸿门宴?”

    昌乐公主泰然自若,“皇堂兄误会了,昌乐也不明所以。我已派人通报了母后,她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皇后便到了。她瞧见身首异处的侍卫和没了声息的宫婢,又看见浑身是血的李玄然和薛洛,立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昌乐公主便将薛洛换衣一事和盘托出。

    皇后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殿的侍卫?怎会在此?”

    薛洛正打算开口,就听见李玄然讥讽道:“连皇后殿下都不知是何处来的侍卫,可见这后宫料理得实在混乱不堪。”

    薛洛震惊地看向李玄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你……”

    李玄然指了指薛洛后,又连珠炮似的咄咄逼人,“若不是我恰巧赶到,她现在清白尽毁!带她去更衣的宫婢死了,是不是又要栽赃她为了私会侍卫而杀人灭口?碰巧这里又是无人能看到!”

    皇后见李玄然是真动了怒,只得宽慰道:“玄然,此事生得突然,待查清了,一定会给薛姑娘一个交代。”

    李玄然冷然不语,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薛洛站在他身侧,从袖中偷偷拉起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