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了!

    二人在桥上形成的通道,恰恰是形成过堂风的最有力“地形”!

    说到底,这赌局,薛洛还是有赌的成分,因为她也不确定,这凭空造出来的风,究竟有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她想着,若是赢了自然好,让那三人就此闭上聒噪的嘴;若真是败了,吴知礼提出的要求,自己应当也有能力对付。

    薛洛回想之时,李玄然正条分缕析地对薛沁解释着。她回过神,李玄然刚好说到:“……董家姑娘走开后,这赌局的把握便从五分到了七八分。”

    薛沁听得连连点头,她痴心武艺,也研习兵法,可这样的急智,却是她没有的。她自小就对二姊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对李玄然也生出同样的想法来。

    她忍不住拍手笑道:“王爷,你与二姊心有灵犀,当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高山流水……

    薛洛想起了那日宫宴时与他合奏的《凤求凰》,连自己都觉得,二人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她抬起头,李玄然如幽潭般的双眸中,只倒映着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天气炎热,薛洛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低下头,欠了欠身,权当做告辞,便拉着薛沁转身离开了。

    李玄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叫住她。

    待二人走远了些,掠羽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跳下,急道:“王爷,今日如此好的机会,您怎么不跟薛二姑娘道歉呢?您那日对她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不定,她还有气呢!”

    “不知道如何开口。”

    “王爷,道歉您不会?”掠羽恨不得嘴对嘴把自己的主子教会,“您就说,薛二姑娘,那日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可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希望你不要见怪……”

    不知为何,李玄然想起了那时的自己,死皮赖脸地圈着发了脾气的青裙姑娘,对着她百般讨好:“不生气了,好不好?你说,怎么惩罚我都行。或者,你想要我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姑娘紧绷的脸上偷偷露出了笑意,转头看他时,换上了一本正经的严肃:“下不为例!”二人便重归于好了。

    可如今,自己却连道歉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