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寒松……这魏寒松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她为何会如此关心魏寒松呢?

    李玄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侧头看向留了一条缝的窗户。透过那窗户缝,隐隐约约能看到嶙峋的枝干,在萧瑟的冬日中,平添了一份凄凉。

    一向运筹帷幄的李玄然,难得叹了一口气。他收回了目光,才发觉面前的纸已被墨汁污染地不成个样子了。他将手抚在胸口处,嘴角微弯,笑容有些淡淡的苦涩:“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哪还有资格,去限制你的自由呢?”

    ……

    掠羽果然不负所望,很快带来了消息:“太学中的学生有不少是从各府州过来的,所以腊月十五就放假了,给学生们赶路回乡的时间。”

    不过,这消息并不是托人带来的,而是掠羽随着休沐的薛泽一同回来说的。掠羽一边吃着汀兰给的热腾腾的糖三角,一边忍不住问汀兰,想要求证自己心中的猜想,“薛二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汀兰虽然隐约知道自家姑娘与永乐王之事,但也明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道理,于是只给掠羽倒了杯热茶,笑称:“杨司马,我一个做奴婢的,哪有打听主子想法的道理?您若是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我们姑娘。”

    可薛泽是个实心眼,他拍了拍掠羽的肩,笑呵呵道:“魏正卿老家是榆州的,要回去过年,我猜想,可能是二妹想在新年前约见一次魏郎君吧。”

    掠羽默不作声地吃着糖三角,没说什么。一直等到汀兰回去给薛洛递信了,掠羽才一把拉过薛泽,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薛泽的脸色随着掠羽的话越发古怪了,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掠羽,“你要我告诉你这个做什么?”

    掠羽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方方印章的薄纸,不由分说地塞给了薛泽,“这可是我在升平酒庄买的五十年陈酿!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薛泽对好酒没什么抵抗力,又觉得掠羽要求自己办的事无伤大雅,于是爽快地应下了:“行。”

    汀兰将话带给了薛洛,也把掠羽问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她。薛洛倒是没放在心上,“兴许是好奇吧,毕竟他并不知道咱们家与魏家的渊源。”

    薛洛算了算日子,草拟了一封帖子,差人送去了魏家。不久后,魏寒松回了帖子,果然答应了薛洛的约见。

    ……

    到了腊月十五,太学早早地下学了。魏寒松与博士们道了别,又与同窗打了声招呼,便往隐竹居去了。

    隐竹居是一家茶馆,位于东市不算繁华的街道上,可环境颇为清雅。这掌柜有些怪癖,做东请客的客人,要给他带一件中意的东西,才得以进门饮茶,否则免谈。故而平时人烟稀少,如今又是将要过年了,店面便更加冷清了。

    魏寒松到了茶馆,在门前正了正衣襟,向靠在窗边优哉游哉饮茶的掌柜说明了来意,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