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无力地点了点头,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我知道的。”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魏寒松对自己说的话:“在这宫中,你能指望的只有王爷……他一定很希望你事事有求于他。”

    她抬起脸,“你能带我去见见王越玥吗?”

    李玄然没有拒绝,“好,我带你去。”

    李玄然便引着薛洛,一路来到了大理寺的大牢。狱卒们看到他,纷纷拱手行礼,看来,李玄然此前的公务,经常要与这儿打交道。

    很快,薛洛就见到了镇定自若坐着的王越玥。王越玥见到他们二人过来,一点儿也不稀奇,反而嘲讽道:“怎么?薛姑娘什么时候变成三司的官员了?今日是来提审我的?”

    李玄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薛洛,“她若是敢轻举妄动,你也不用手下留情。一切我替你担着。”说完,就站到了不远处。

    薛洛走过去,站到了王越玥的面前。她隔着铁栅栏,看着光影斑驳的王越玥,“潇湘馆的婢女,是你的什么人?”

    “好,好,好!”王越玥拍起手来,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大理寺大牢中回响,“不愧是薛姑娘,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薛洛不搭她的腔,目光如炬地看向她。

    王越玥满不在乎道:“她当初是我王家送进宫的,自然要盛我王家的情。主子都进大狱了,她一个做奴才的,不正是应该以死相赎吗?”

    “那秋月呢?她也是你指使的?”

    王越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的浮尘,“我说过,耳坠的事,与我无关。你就不要再试探了。”

    薛洛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祁恬思?就仅仅是为了栽赃我,杀害一个无辜之人?”

    王越玥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然要承担后果!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她眯了眯眼睛,“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祁恬思可不是我杀的,你落水也不是我推的,凶手已经畏罪自杀了,如今不是躺在了验尸处了吗?”

    王越玥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深深刺激了薛洛,她压住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撇清关系?后宫的宫婢,居然以你王家唯命是从,这是大逆不道之罪!”

    “那是她自愿的,不是我逼迫的,和王家有什么关系?即便有关系,”王越玥勾了勾嘴角,说出了曾经她对薛洛说过一遍的话,“你能奈我何?”

    薛洛冷笑,“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可勋国公府不会要一个试图染指皇宫的亲家,更不会要一个下过大狱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