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张浅灰色名片从旁边递了过来,我愣了下,讶然抬头。

    男人语调平淡:“这是我朋友,有需要你可以去找他,打官司从来没输过。”

    “我很肯定,被打的那位,伤势不至于重到判刑的地步,如果那位不肯和解,不妨从这点入手。”

    我神色变得复杂,缓缓接过名片,张了张嘴。

    他轻掀眼皮,四目相对。

    “不用谢我,昨晚没拦住你弟,我多少有点责任。”

    我眼底怔忡。

    沈曦阳打人的事,从头到尾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

    捏紧名片下车,看着黑色大G里的人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直接启动开走,我心底更复杂了。

    回到病房,免不了又被护士长一阵唠叨,说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也不知道是什么倒霉体质。

    望着被包成棕子一样的脚踝,还有喷了药后青紫交加,更为瘆人的胳膊肘,我苦笑不已。

    似乎从发现陈浩出轨的那天起,掩在平静生活下的所有问题都齐齐爆发,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像此时,刚吃上一口医院饭堂送来的午饭,我妈陆春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估计是沈曦阳联系过她,一开口就哭天抢地:

    “月月,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啊,他才二十岁,还这么年轻,不能让他去坐牢啊,要真被关进去了,他这辈子就毁了。月月,阳阳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啊……”

    胸口一堵,将饭盒推到一边,我再也吃不下了。

    见我没出声,陆春梅吸了吸鼻子,又骂道: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