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良兹努哈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是平淡的说道:“但那并非是因为我信仰骸骨公。而是因为我试图将自己所守护的国民、化为材料。

    “我想你也猜到了……”

    “骸骨公的升华仪式,对吧。”

    “没错。”

    格良兹努哈安静的点了点头:“我从最开始,是和你一样的仪式师。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了骸骨公的仪式……也进而了解到了他真正的历史。”

    他暗金色的瞳孔深邃如渊:“和你们不同。

    “我从最开始,就不认为他有什么不对的。

    “在每一个不惧怕、甚至期待死亡的国家中,在不经过他们允许的情况下,就牺牲他们的生命——这或许有些不当之处,但真的能算是背叛吗?”

    “当然能。”

    安南毫不犹豫的答道:“背叛并非是一种持续中的状态。它只分有和没有,一次和一百次同样有罪,因为那一次的后果可能比一百次加起来更为沉痛。

    “因此,凡人不能度量‘背叛的量’、也不配进行权衡。哪怕是再小的背叛,都可能在时间的酝酿中、在蝴蝶的翅膀下,变成毁灭一切的绝望。

    “而到了那时,无论多么荒谬、背叛者都应为此而付出责任……”

    “你也说了,责任——”

    格良兹努哈打断了安南的话语:“就是这个。”

    老人反问道:“为什么——人要背负责任呢?

    “难道人是为他人而活的吗?”

    “人当然要为自己而活。但也可以为他人而活,这全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