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南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肖像画已经画好了。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阿莫斯的声音在安南身后响起:“真的……不需要准备晚饭吗?”

    “……不,还是准备一下吧。”

    安南的语气中显露出些许犹豫。

    阿莫斯顿时轻笑了一声:“这就对了嘛。我这个人是很好客的……”

    虽然这话听上去的确是很客气……

    但他的言语中近乎满溢的不耐,却完全没有掩盖的打算。他没有邀请安南去看那副画,而是自顾自的把画收了起来。邀请安南的时候不仅语速很快,甚至都没有直视他。

    安南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敏锐的嗅到了某种优越感……以及并不是非常明显的自卑感。

    他对酒儿态度格外好,应当是因为酒儿在扮演一位流浪汉的时候,仍然表现出了对他的画的“好奇”与“赞美”。这充分的满足了阿莫斯的自尊心。

    这很合理。

    因为他一开始向骸骨公举行仪式,主要是因为他触及到了艺术的瓶颈、没有那个耐心去选择慢慢突破。但要知道,雅翁也是有提高艺术水平的服务的。

    只是和骸骨公不同,雅翁更倾向于提出一种有效的“训练方法”,或是指出艺术风格中的错误和可进步的地方,然后再让他的信徒们回去继续苦修。

    是的,雅翁对他的信徒们来说,是一位目光极为锐利、说话毫不客气,而且还完全不敢得罪的批评家。

    这对艺术家们来说,无疑是一位难缠的刁难者,但也是一位良师益友。

    阿莫斯没有选择雅翁,而是选择了骸骨公……

    那个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他不想再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