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兰怒道:“光是安定下来的这段日子,我前前后后给她托人找关系,寻了不知多少名医。可她呢……总是瞧了后便说不妥,连我男人堂弟的诊医簿子都不愿拿出来。”

    诊医簿子,相当于病例。

    这也是远道而来,求医问药的必备物件,没有之一。

    若没这个,那就要让病人亲到医者跟前,大夫才能诊断相看。

    可如今,人没来,诊医簿子也不拿出来,这不是纯纯的拿人家大夫开玩笑么?

    丹娘奇了:“她不愿救她丈夫不成?”

    “瞧着也不像,原先我看她在家里时与堂弟倒也琴瑟和鸣,很是

    亲密……若非如此,我也不敢这般说呀。”

    她摇摇头,“可如今倒好……”

    马秀兰有点说不下去了。

    倒是她身边的丫鬟嘴快:“奶奶,您与沈家夫人有甚不好说的,您若是开不了口,那就奴婢斗胆……”

    丫鬟说着,转脸对丹娘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位堂亲的少奶奶却是个有大主意的,趁着我们奶奶给她寻医的空档,她在府里又是查账又是搬弄库房的,还将自己身边的人安插到二爷的书房门外,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就不需奴婢多说了吧。”

    这丫鬟口齿清晰,语气急促,显然是忍了许久了。

    马秀兰呵斥:“胡闹!这话也是你说的?”

    丫鬟一下子跪下,对着马秀兰磕了两下,哭道:“奶奶,您怪我怨我也好,这事儿是家丑,若不是您被逼的没法子,奴婢又何必开这个口?横竖咱们刚到圣京,根基未稳,且您与沈家奶奶这般交好,又有什么不好说的?您若是真心里过不去,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求奶奶别憋在心里,仔细憋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一番话情真意切,看得丹娘都有点动容的。

    马秀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

    好半晌,她才让丫鬟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