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乃堂颇为无奈地看了李秉一眼,反问道:“你莫不是忘了万梁是怎么死的了?”

    听到杨乃堂提起万梁,李秉不由地一怔,想起了万梁被拓跋玠当场杀了的事。

    见李秉不说话,杨乃堂接着说道:“想想万梁的死,还有允州城那十室九空的景象,你就该知道咱们现在这位主上是怎样的狠毒,大将军在时,尚且没能护助万梁,如今,大将军已然不在了,你那番话,若是被他听到,不用想也知道他会怎么做!”

    李秉却是不以为意,十分不忿地叫嚷道:“听到便听到了,大不了直接反了他,反正这般心思歹毒的主上,也根本不值得我们拥戴追随!”

    “嘘!”听到李秉这话,杨乃堂赶紧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让人听了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李秉挥了下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他如此狠毒不仁,只要我们振臂一呼,军中将士定然愿意跟随我们反了他!”

    杨乃堂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问道:“反了他?你当现在的西府军,还是从前的西府军吗?”

    不等李秉说话,杨乃堂紧接着说道:“大将军身死,如今的西府军,已然在主上和太尉的掌控之中,且不说主上和太尉在军中上下安插了多少自己的人,就是后来陆续投奔过来的那些人马,势力也不小,他们可是奔着主上许的高官厚禄和荣华富贵来的,更何况,还有郝云晋之流在,单他们,就掌握了西府军近半数的兵马,军中而今龙蛇混杂,想要联合军中将士反了咱们这位心思深沉狠毒的主上,谈何容易?”

    一听杨乃堂提起郝云晋,李秉拳头握得咔咔作响,“郝云晋那个狗杂碎,想想他今日在大帐里那一副领着头阿谀谄媚的小人模样,就叫人恶心,老子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杨乃堂拍了拍李秉的肩膀,劝解道:“李兄啊,你就算再看不惯郝云晋那帮人,也得忍着,这些话,可万万不能到外头说去!”

    “忍?这要忍到什么时候去?”李秉紧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愤之色。

    “唉……”杨乃堂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大将军还在就好了!”

    “大将军是不在了,可难不成我们就一直这么忍下去?”李秉十分不甘地反问了一句。

    “目下,只能暂且忍耐,徐图后计了!”杨乃堂虽然也不甘心,但亦是没什么办法。

    “要不然,我们率手下的兵马离开?”李秉提议道。

    “离开?”杨乃堂摇了摇头,“且不说我们能不能悄无声息地带着手底下的兵马不被察觉,就算能离开,又能去哪?”

    李秉张口答道:“大不了我们去投奔南边的平王或者京中的康王,总比跟着现在这位心狠手辣的主上要强!”

    杨乃堂闻言,再度摇了摇头,看向李秉反问道:“你以为那两位,比我们跟着的这位,又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