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老师让秋丫教他,秋丫接受任务,拿着课本点着上面的拼音,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让三虎跟着读。

    三虎念了几遍,就开始东瞅西望的不专心了,秋丫扳过他的脑袋,让他接着读,无奈‘b’和‘d’、q和p永远分不清,气的秋丫抡起拳头朝着三虎的头‘咣咣’就是两下。

    三虎急眼了,张口骂道:“我操……”还没等骂完,秋丫瞪着眼恶狠狠地看着他,并且握紧拳头,硬是逼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三虎还真有点惧怕秋丫,原因可能是一个胡同长大,从小在一起玩耍的时间比较多,不至于说翻脸就翻脸,偶尔会迁就一下,不像跟那些关系疏远的同学,干就完了。

    三虎见秋丫横眉怒目的盯着自己,马上‘熊’了,秋丫又吼了一句:“鼻子,都发河了!”

    三虎抬起手,把鼻涕抹到袖口,眼睛又回到书本上,却想不起刚刚读到哪儿了。

    这正是玉蓉老师所希望的,疼爱侄子是一回事,但更应该让他好好学习、掌握知识才是正理,长贵为了能让妹妹玉蓉教三虎,特意让儿子晚上了一年学。

    ……

    秋收完毕,粮食入囤,秋丫娘身心疲惫,人也开始垮了,整天有气无力的,尤其到了晚上,咳嗽的厉害,看来老毛病又犯了。

    忠厚媳妇取笑她:“还真是干活的命,要是一年四季不得闲,你还跟拼命三郎一样,这才刚歇了几天,就来病了。”

    秋丫娘苦笑了一下:“谁说不是呢!我这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不对呀!你是自打有了秋生,才添的病,你忘了?以前身体好着呢!”忠厚媳妇提醒她。

    “哪个以前身体不好,谁生了一堆孩子不是落得满身月子病?秋丫爹整天不着家,秀兰一个人带着孩子,冰房冷屋、湿一把干一把的,不作病才怪!”马玉芝习惯怼忠厚媳妇。

    秋丫奶奶也有夜咳的毛病,在别人那里淘到偏方,听说火烧大蒜沾白糖吃了能管用,赶紧让秋丫娘也吃一段时间试试。

    可是眼看着一辫子大蒜快吃完了,秋丫娘丝毫不见好转,秋丫爹决定带她去镇上找大夫看看,抓几副药吃,然后自己也好尽快脱身,趁着农闲进城寻点零花钱。

    因为田里的收成不是很好,上半季涝,下半季旱,唯一的一块二阴甸子地还被水冲了,虽然补种了荞麦,但最后也就打了点秕子。其余都是‘望天收’的山地,土地贫瘠,肥料又少,产量比在生产队时高不了多少。

    刨去向国家交的公粮,自家勉强够吃,基本没有拿去卖了换钱的余粮。

    早晨,秋丫娘给秋生穿戴整齐,准备送他去奶奶家,可是已经知惊的秋生死活不肯,拉着母亲的衣襟、抬头看着她‘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