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媳妇兴冲冲回到家里,把艳红娘到西山榆树林里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跟忠厚声情并茂的叙述了一遍,看她的兴奋劲,好像自己亲自上阵了一样。

    她哪里知道坐在那儿的忠厚越听越闹心。

    自己壮着胆,凌晨跑到林子里布置好一切,本来打算吓唬别人,没想到自己个儿白白被吓了够呛不说,鬼把戏就这么轻易让人给拆穿了,这不是徒劳一场吗?

    还好媳妇被蒙在鼓里,无形中配合着演戏,不会有人想到是自己干的,不然这事可整磕碜了,就是好端端被她嚎了一顿丧,有点晦气。

    可当他听到桂花已经决定不包那块地了,好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立马支棱起来。

    但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假装不经意的问道:“怎么可能?要是艳红娘没把事儿弄清楚,她不包还说的过去。”

    忠厚媳妇有点急眼,反问道:“我为啥要睁眼跟你说瞎话?”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桂花说怕以后啰乱太多,犯不上。”

    忠厚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反转,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但他还是比较谨慎,他不是不相信媳妇,是不相信她的智商,怕她毛毛愣愣的把事情听岔劈了,遂再次确认:“你亲耳听到的?宋文忠媳妇的确说她家不包了?”

    “那还有假?她直接跟三叔说的,还让抓紧给她退钱呢,我当时就在旁边,听的真真切切,不信你去后院问马玉芝。”

    为了表明自己带回来的消息的确有价值,忠厚媳妇抖出更有力的佐证。

    这番有鼻子有眼的话,终于打消了忠厚的疑虑,又进一步问道:“三叔咋说?”

    忠厚媳妇深吸一口气,使劲‘嘶溜’了一下口水,认真地回道:

    “没言语,看样子应该是同意了,咋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去种吧?你跟爹先前找过三叔,没准他巴不得老宋家那么做呢!正好可以给咱们。”

    “想的美,你当三叔跟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那是只老狐狸。”

    忠厚说完,觉得不妥,告诫媳妇:“这话你听完就把它忘了,可别出去扯犊子时也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