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丫娘已经从马玉芝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表现看出了端倪。

    她变得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眼里有了光亮,话里有了温情。

    也许这就是她原本的样子,只是生活把她磨砺成了一个粗糙不堪的怨妇,已经放弃了对自己各方面的管理。

    再结合晚上偶尔看见青富村长到她家串门,不像以往那样在大门口吵吵,而是悄没声的直接往屋里钻。

    还有马玉芝原来的论调,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甘,根据种种迹象,秋丫娘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看破不说破,这种事别人插不上嘴,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想马玉芝跟自己坦白什么。

    如果知道了实情,是劝分还是劝和?

    劝分吧!没那么大的实力,劝和吧!违背良心道义,又不能帮忙打掩护。

    只要掺和几句,责任就会自动生成,就有包庇的嫌疑,所以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马玉芝见秋丫娘心知肚明却假装糊涂,叹了口气说道:“唉!配个啥样的人给你,月老早就安排好了。”

    秋丫娘问道:“这话打哪儿来?”

    “在家为姑娘时,我知道自己家成份不好,稍微像样点的不要咱,所以没有过高要求,只要男方个子高些、体格好些,家里穷富、长得丑俊都不在乎。

    俗话说得好,‘身强力不亏’!我这个人四肢不勤,总要找个身板好的才能担担扛扛。可说也奇怪,给我介绍的,各个都是跟王林一样的小矬子。甚至还有个瘸子,竟然也是三块豆腐高,你说这是不是命?”

    马玉芝开启了诉苦模式,谈起当初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的情况,试图让秋丫娘同情她的婚姻,理解她的苦楚。

    “嗯嗯……也许吧!”秋丫娘用力骑着自行车,假装躲避着路上的石头顾不上回答,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搭茬,她知道马玉芝意不在此。

    “我就偏不认命,这辈子非找个可心的,就算……有了主又怎样?古往今来,偷情、私奔的还少吗?”

    马玉芝本想替自己开脱,见秋丫娘闷不做声,显然是不认可她的话,赶紧把嗑又唠回来:“嗨!不认命能咋?谁叫当初错了章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