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跟自己躺被窝里说尽了甜言蜜语的男人,如今可能跟别的女人在做同样的事,想到这里,刘凤英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泛起浓浓的醋意。

    但很快被压了下去,都这种时候了,哪还有资格妒忌?何况老吕已经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能见到他已经很奢侈了!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慢慢从心底升腾开来。

    思谋了一宿,‘大驴子’的避而不见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对他的恨意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怎样才能软化他的心,让他重新接纳自己。

    这个女人的前半生,一直活在矛盾中,一边不愿受人欺负,一边又逼迫自己咽下委屈;一边抱怨上天不公,一边又无所畏惧地面对现实。

    没有太过悲伤,也没有很快乐;好像不该这样,但却只能这样。即使屡屡遭遇滑铁卢,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总是在拼尽全力,与命运抗衡,不断地徘徊于崩溃的边缘,又慢慢自愈。感觉很累,却无法停下来。白天归顺生活,晚上臣服灵魂。一天又一天,周而复始。

    突然,她的眼睛定格在酣睡的来弟身上,随即有了一个刁滑的想法。

    儿子跟来弟同年,何不让他给老吕做上门女婿?虽说自己也仅有一个儿子,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到时候一切还不都是自家的?

    来弟这小妮子现在脾气见长,怕是不会那么顺利,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要把老吕的工作做通了,还怕她反了天?

    为防止以后长大翅膀硬了不听话,最好马上给他俩成亲。不过现在才十四岁,属实小了点,等过了年,十五岁就办,反正儿子也不是读书那块料。

    现在唯一要做的,是不要跟老吕翻脸,让他跟小寡妇先亲热几天,等新鲜劲一过,再慢慢想办法。

    想到这里,刘凤英虽说还是有些失落,但却有了动力,马上穿衣下地,把‘大驴子’的家、里里外外细心收拾了一遍,希望他回来看到会有所触动。

    然后做熟饭,语气轻柔地喊他的几个女儿起来吃,如同一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儿女。

    来弟最先起来,下地之后故意摔摔打打弄出挺大的动静,向刘凤英示威,她希望这个女人快些离开自己家。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刘凤英在心里骂道:“小蹄子,敢跟我起屁,等着瞧,我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家里还有一大堆活儿等着干,西瓜已经丢了,再不把芝麻捡起来,损失就更大了,既然已经决定从长计议,刘凤英不打算再继续‘泡蘑菇’。

    套上车之后,她和颜悦色地对来弟姐妹几个说道:“你爹回来给他传个话,就说我来过了,看看他结婚有啥要忙活的没?我过来帮着张罗一下。”

    刘凤英赶着毛驴车往家走,这几天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索性躺在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