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富走到地头,接过王林手里的缰绳,稍微示意了一下,大青马就自动调腚退到两个车辕子中间,乖乖地等着为它上夹板、扣搭肚。

    等青富把缰绳再次递给王林,大青马又摇头摆尾的耍起了性子,还不停地打着响鼻示威。

    没办法,青富只能亲自赶着马车去王林家地里。

    马玉芝看到青富坐在前面车耳朵上,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内心狂喜,赶紧上下整理了一番。

    拢了拢头发,抻一抻皱巴的衣服,择一下挂在身上的叶片,想想还是有些不妥,又撩起衣襟,用反面把被汗水弄花了的脸细细擦了一遍。

    虽说两个人才几天的工夫没见面,但马玉芝觉得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青富了,心想:这个冤家,竟然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出现了。

    开始装车了,青富把缰绳搭在马背上,大青马便听着他的口令,老老实实地配合。

    青富也不是惜力的人,尤其是马玉芝家的活儿,现在又顺理成章地帮忙,此时已经与上午判若两人,像注入了能量一样,妥妥的满血复活。

    想当然马玉芝被安排干最轻松的活儿——站在车上码谷个子。

    他在下面往车上装,王林去前面把刚割下来的谷子打捆。

    青富一边装车,一边悄声撩骚马玉芝:“想我没?”

    见马玉芝不回答,却紧张地四处撒摸了一下,遂取笑她:“你这个样子,明显告诉别人要做贼似的,大家都离的这么远,除非长着顺风耳能听到。”

    然后又问马玉芝:“说说看,想要点啥?早就想送你一样东西,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马玉芝佯嗔地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也不分个场合就疯言疯语。

    “天马上冷了,我送你一件毛衣吧?哪天去街里办事,顺便买回来,你得意啥色的?”青富自顾说着。

    马玉芝只管低着头干活,并不怎么跟青富对视,生怕别人看出端倪。见青富这么说了,轻声回复:

    “孩子们都穿得破狼破虎的,我这个当娘的,穿的再好,是啥光彩事?”

    “要么就给你买双皮鞋吧!能穿好几年,省的你费力做了,出门入户看着也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