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弈因为右腿的伤势,走得慢,但他还是追到了公司楼下,看到了落魄离开的童乐。
视线里,童乐走到车子的后备箱,打开后备箱,将文件放置到一边,随后翻找出了医药箱,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白色的衣服袖子的确被浸染了鲜血,看上去有些唬人,也不知那小小的体格,哪来那么多血,真怕她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侯弈没有继续靠前,他有点自责自己刚刚的鲁莽行径,但他更多的,是想看看童乐会作何表现。
他眼睁睁看着,童乐将自己的衣袖用剪子剪开,好好的一件衣服被剪碎,变得不伦不类,但是童乐似乎并不在意,在路人来来往往的目光中,童乐拧开大瓶的碘伏瓶子,开始往手臂的撕裂伤口浇淋,那丫头甚至还很环保,考虑到碘伏液体不能随意浸染土壤,还拿了个塑料小盆接着。
他倒是开始好奇,这女生的后备箱里,到底都藏了哪些宝藏。
他看得出,童乐的表情很狰狞,虽说,碘伏消毒并不会让伤口有多疼痛,但那二次撕裂的伤口,貌似的确为她带去了痛苦。
消毒结束,童乐拿起白色纱布,她用嘴巴叼着纱布一头,而后一圈圈缠绕,适当地勒紧伤口,止住鲜血。
紧接着,童乐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蹭了蹭自己的眼睛,童乐哭了,大概率是疼哭的,又或是委屈哭的,哭得一声不吭,不被察觉。
侯弈为此动容,他拄着拐杖下意识想要走上前,但突然,他看到车子旁的童乐,冲着后备箱大吼了两句,“神经病!侯弈就是个神经病!”
发泄后的童乐,倒是舒心了不少,她转身上了车,车子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侯弈站在原地气笑了,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对童乐的印象,经历了四次改观,从最开始的救命恩人有夫之妇,到中间的耍尽心机伪装绿茶,再到刚刚的一场误会委曲求全,而后便是此时此刻,倔强坚强人菜瘾大。
他这会儿,倒是稍稍有些理解宗泽宇了,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女人,好像也正是因为她的“没什么特别”,而惹人留意。
他的确被童乐吸引了注意力,而且,并不让他厌烦。
侯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红色编织手链,他并不想归还,因为从他戴上这条手链开始,运气的确是变好了。原本应该丧命于车祸的他,身体并无大碍,甚至在入院的隔日,一桩拖延了将近半年之久的大生意,直接拍了板,下午就打来了预付款。
侯弈自动代入,这一切的好运气,都是童乐带给他的。
这时,侯弈的手机打来了微信语音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