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天空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冲刷着废墟上的血迹。年轻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穿行在废墟和尸体中,不顾一切的向前奔跑,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伴随着一声枪响,母亲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但没有松开抱着孩子的双臂,生机在她的眼中一点一点褪去,剩下的只是绝望和不甘。
母亲怀中的男孩站了起来,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两岁半的孩子对于死亡还没有概念,他只是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动了。他跪了下来,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可能听到的只有雨水的滴答声和时不时炸响的雷声。
“你的母亲,她有些累了,让她睡一会儿吧。”一个拿着枪的人走了过来,合上了男孩母亲的眼睛。
“你是谁?我爸爸呢?”男孩茫然的问道。
“你爸爸,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妈妈也会去,等你长大了,就会再见到他们了。”持枪的人挥了挥手,两个全副武装的人过来把男孩母亲的尸体抬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吗?现在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以后慢慢告诉你。你可以叫我院长,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生活,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去见你的父母。”院长向男孩伸出了手,他戴着一副墨镜,笑容和煦,可男孩并没有看到墨镜后面阴鸷的眼神。
在被“凛冬”占领身体的那一刻,莫斯基托三岁以前的记忆复苏了,原来院长就是杀死自己双亲的人。可他什么都做不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夺走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所以你记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龙戬听完故事以后问道。
“是的,我能看见一切,听见一切,可唯独阻止不了,‘凛冬’杀的每一个人我都记得。”莫斯基托回答道。
“他们什么时候把那个东西植入你脑袋里的?”
“就在我去教堂后不久。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用尽各种办法让我产生了任何的分裂的倾向,时机成熟后就给我植入那个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时不时的失去意识,醒来后发现还在原地,其他人也没有异样。‘凛冬’就是在那段时间诞生的,最初我和‘凛冬’交替着控制身体,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期间他们还会对我进行心理暗示或者催眠来完善‘凛冬’,大概植入九个月后‘凛冬’彻底把身体的控制权夺走了。”
“什么样的时机算成熟?”
“我性格开始不稳定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不植入那个东西我应该会在自然状态下催生第二人格,那就无法控制了。以前不理解,现在想想,那群人其实一直在对我进行精神虐待。他们用不同方向的极端观念左右我的思想,导致我时常认不清现实。”
“那如果一开始就植入那个玩意儿呢?”
“那我可能会变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