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议论的进行,意见非但没有趋向一致,反而越发清晰地划分出了三大派别。

    这当然是重磅中的重磅,也是盘口最势均力敌的一场高下。

    ——他闭门沉淀,两三年不问江湖,出来仍是八生灵境,如此受人指点,不过正为了这个目标而已。

    苏行可深深吸了口气,他额发散乱,却双眸明亮,神情下藏着骄傲,他抬手抱拳,端正地躬身一礼。

    隋再华微笑,又转过头看向青紫的那一边:“诸位呢?也如我们讨论政事时畅所欲言便是。”

    在崆峒时他就尝试望过那枚夺魂珠,认定这是消耗性命的学剑之法,如今他心神已复,又有【鹑首】护着,倒不至于造成那样大的损伤,但【鹑首】本身也是难以久持的东西,疲累与疼痛丝毫未减。

    是的,即便已是无数人眼中的决战,即便已是彼此间的名位之争他们依然藏下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向宗渊则已经归于安静,抱剑不知想着什么。

    直到最后一式不可一世的【睡龙惊寤】令所有人失声惊呼,却被他一剑点中龙额,凋为漫天的枫叶,这一擂才就此落下。

    苏行可输给了向宗渊,也自认败给了崔子介,如今这骄傲的少年垂剑而立,嘴唇紧抿.自是因为他有一个必要战胜的目标。

    向宗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转剑归鞘;另一边苏行可撑剑从地上起身,抹了把嘴角的血,冷哼地看了他一眼,却竟然也就这样。

    《凋花册》。

    终于有人陆续出声了:“这位公子.你是?”

    只有昂然的冷蔑不服,却没有失控的愤怒,两人就此一前一后回了玉剑台。

    三年来少陇剑道上最光耀的两个名字,如今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对在一起。

    一股舒适的清凉一瞬间涌了上来。

    向宗渊和苏行可已提剑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往台下剑场而去。

    心神顿时轻松了些,裴液稍微歇息了一会儿,看着手中几乎记得满满一本的册子,端正坐在桌前,开始从第一页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