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螭火”不必如术士般掐诀颂法,其突兀骤起之下,敌人往往无所准备。

    “寇鲤跃,我问,你说。”裴液立在椅子上抱臂蜷缩的人形前,低着头拎起男人的长刀,“一个问题,换一刀。”

    寇鲤跃努力抬起头,嘴唇颤抖着。

    裴液不等他点头:“三十年前寅阳画师西方恬的死因,你知道多少?”

    “.没,没听过。”

    “齐云的东家是谁?”

    “.不,不知道。”

    裴液安静看着他。

    “真、真的不知道”寇鲤跃哑声急促,“七九城是齐云的生意聚起来的,但齐云只做自己的生意,不管七九城、也不管帮派的事情.我们也不敢招惹他们生意。”

    “没有打过交道吗?”裴液瞧着他,“那你怎么知道不敢惹?”

    像他这样见个戏院都要握在手中的贪婪,裴液不必想,也知道他对齐云的码头不可能毫无想法。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试过一次。”寇鲤跃声音颤哑,仿佛不愿意回想。

    五年前,刚刚入主龙门楼的寇鲤跃虎视威昂。

    立于龙门楼顶扫视四周,最大的一口肥羊就是近在咫尺的齐云码头。

    但寇鲤跃毕竟头脑不昏,他知道这样一个连跨全州的大商会代表什么,龙门楼只是喝了一口它们抛出来的汤而已。但他也相信,喝汤长大的龙门楼现在已有了些强壮的肌肉,未必不能多分一口馒头。

    因为这并非多少银钱的事情,对于少有野望的寇鲤跃而言,想从脏污血黑的底层真正进入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之中,只靠刀是不够的,他需要的是一座真正坚实的梯子。

    他去找了齐云的管事,表示愿意投在齐云之下,为齐云做事,以攀上这株大树。

    但出乎意料的,齐云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