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隼一般掠上,不同于昨日冯光遂的处处设计,少年的轨迹笔直而清晰,剑路也干净简单。【破土】,蝉部第一式,剑势自下而上,力气发三留七,真气后多于前。

    若这是一盘象棋,这一招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当头炮”。

    魏广洲虽然确实紧张,但毕竟不至昏头破胆,他横剑下封,回以一个中正的“跳马”。

    但在两剑相交的瞬间,事情立刻就不对了。

    剑上传来的力道骤然加重,似要突然一举破敌,魏广洲一惊之下立刻同样发力。但在自己真气爆出的一瞬间,剑下的对抗忽然消失无影。于是魏广洲又是一惊,他知道自己要立刻变招,但手中之剑一时哪里能听使唤,只能勉强倾身一格,损失架势,幸运地听到了“叮”的一声交击。

    但这“叮”立刻化为变调的“铮”,对方上一刻还在横劈的剑不知为何忽然化为柔蛇,已是沿剑而上,眨眼竟已要点中自己手腕。

    魏广洲终于醒悟这是在“剑”本身难以逾越的鸿沟——这根本不是公平的象棋,对方的车在满棋盘乱飞!

    对方的第一剑就是蛇的芯子,当双剑交击的那一刻,它就精准把握到了这只猎物的力度与反应,继而就是冷静的斩杀。

    魏广洲咬牙撤步,想奋力最后一搏——好歹要出一式攻剑。

    但已没有这个空间了,手腕尖锐一痛,长剑“叮啷”坠地。面对七蛟洞弟子,裴液没再展露出上一场的温和与耐心,而是干脆地拿下了胜利。

    而后他仍是退步抱剑,行了一个端正的承让礼。

    场上响起一片欢呼,哪怕是不温不火的胜利,那也是胜利,在这里,只要胜利就可以赢得人们的好感。人们终于看出这少年或者就是这般温和性格,虽然看起来不够痛快,但也总算认识了“裴液”这个人。

    再之后,杨颜、张墨竹俱都稳稳拿下。裴液目光转向第一擂时,少女也已然得胜,朝这边挥了挥手。

    这次被她送到败者的又是自家人,楚念正垂头丧气地在败者后面等待分配。裴液忍俊不禁,少女朝他露出一个莫可奈何的笑容。

    之后那一擂上张君雪与古光也分别拿下胜利,而后全场再次迎来了至此最高的呼声——尚怀通站上了擂台。

    他的动作和上一场如出一辙,没有行礼,也没有停步,他握剑径直向前,再次一鞘将刚刚行礼完毕,正犹豫要不要出剑的对手重重抽下了擂台。

    身着蓝衣的年轻人瘫倒在台下,血吐在地上,不知断了几根骨头,半天无法站起。

    <divclass="contentadv">这对手和上次几乎完全一样,年轻、使剑,犹豫胆怯,而且依然只有三生,确实不值得男子耗费更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