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不是正常躯体能产生的伤口,倒像瓷器或琉璃一类,所以我想,在‘冰雪身’状态下,你摸起来是不是又脆又硬。”

    “没有。‘冰雪身’是一种本质的升华,《姑射》上说是‘无垢无瑕’,《庄子》中说‘肌肤若冰雪’,就是看起来更干净些,身体倒不会变成其他的样子。”

    “哦你现下是彻底没有‘冰雪身’的状态对吗?”

    “嗯。”

    “那你头发这么顺滑好看,平日是用什么来洗?”

    “这是天生的。”

    裴液在门口早已忍俊不禁,这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交谈半天,屡屡有问无答,竟然谁也不急,还显得颇为和谐。

    他含笑推门而入,室内横着拉起一道纱罩,罩后少女直背低颈地立在案前调理着羹药,更远处的榻上,女子朦胧修长的身形倚床而坐,手里似乎还捧着一本古籍。

    裴液轻轻掀开纱罩,迎着少女望来的目光一笑,正要开口,屈忻已低头道:“你来的刚好,我也顺便给你熬了一炉羹药,服了【生芽丹】后你内生已足,不可再补了,这剂汤可以清创解毒,都是常见药材,伱按照嗯.”

    “哦,多谢屈神医!”

    却听她低头翻着案上纸张,自语道:“给小英雄开的方子呢”

    “.”

    裴液想起她称隋大人为“白辫子”,想来给人起外号是她一大习惯,有些尴尬地纠正道:“屈神医,可别这么称呼我,听来太奇怪。”

    “但小公鸭好像会不太尊重。”

    “.为什么叫小公鸭?我叫裴液啊!”

    “因为你要找小母鸭。”

    裴液礼貌一笑,岔开话题:“竟然还挂了纱罩。”

    “防一些不敲门就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