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彻宛如能听到他的心声:“可惜这里有三位顶尖宗师,祝高阳猝不及防,杀了一个,身负重伤,勉强吊着一口气跑了。”

    “我可是把你当自己人,才把这消息告诉你的。”张思彻严肃道,“这是我逃生的法子,就是等祝高阳再来的时候,咱们趁乱逃出去——你晚上可别睡太死。”

    祝高阳都命悬一线了,还会再回来?

    裴液投去疑问的目光。

    “他会的,你不了解祝高阳。他既然找到了这里,就绝对不会放弃,哪怕就剩一口气也一样。我们虽然不知他会用什么方式回来,但时间肯定会是在最终的宿主被使用之前。你记得时刻准备着,一有苗头就跑。”

    “记住了吗?”

    裴液点点头。

    “那咱们继续讲故事吧。”

    ……

    终于等到雨停,书生带着浑身的疲累和满心的欢喜回到镇上,不顾天色已暗,一刻不停地直奔婉秀家。

    然而一下驴却见许多人围在家门口,书生连忙跑过去,一打问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原来上午高校尉来镇上巡查,嫌弃招待不周,唾之曰茶粗肉腥。几个属下为博长官欢心,便上街寻觅玩意儿,正见到婉秀在院中晾晒衣服,两三兵勇便冲进家里把人掳走了。

    书生只觉一下天昏地暗,手脚抖得厉害,好一会儿才想起进去看看丈人安危。

    所幸丈人虽遭了顿打,但筋骨壮实,没有大碍,两人相对抹泪,合计了一会,琢磨出个希望来——这毕竟是几个下属自作主张,高校尉没有露面,咱们把家中财宝尽数搜起,拿去求一求高校尉,换得婉秀平安回来。

    这事半点儿也慢不得,但凡值钱的事物,两人都尽数带上,丈人连铺子的地契都翻了出来。

    丈人身上有伤,书生便自己赶着驴车往高校尉的歇脚处去,一路上脸色苍白神思不属。

    到了宅子门口,说明了来意,先被两个守门的取了两个玉杯,这一下值钱的东西就五去其二。

    书生急忙阻拦,说这是献给高校尉的,却被一人一脚踹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