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倒挂金钩。

    正中天灵,荒人庞大的身躯一震,七窍流出血来。

    在幽蓝液体的加持下,这确实并非致命的伤势,荒人摇晃了一下,就再次凶狠地扑来。

    但伤害已经造成,荒人也是人,毕竟不具备穷奇那种死战到底的能力,在头嗡眼花之下,荒人的反应再次下降一截。

    裴液单手结印,开启鹑首。

    这项能力理论上可以一直使用,黑螭在仙池壁上给他开了一道毫无阻拦的口子,但奈何裴液自己只有一个小桶,用久了就头痛欲裂。

    由于预见到接下来高强度的连绵战斗,裴液极为节省这项关键能力的使用时间。

    倚仗鹑首,荒人再不可能有任何翻盘的机会,裴液迅速、凶狠、精准地盯准对方的每个破绽,暴雨般连贯地攻击。

    直到将其打成一团瘫倒在地的软骨,这生命顽强的种族才彻底咽气。

    腹中光茧的意念这时从敌意变成了饥渴,不等裴液调动,几条触手就破开胸腹涌出。

    突然的剧痛令裴液一晃,止住身形抬头看去,那花纹密布的触手刺入了荒人的尸体,将对方腹中无所凭依的光茧“捕食”了回来。

    等这些触手钻回肚子,幽蓝液体汇聚起来,腹上破开的血洞又飞快修复。

    裴液心底发寒地看着这狰狞的一幕,更深切地体会到这光茧从来都不是共生的助力。

    它有自己的本能,它不会受宿主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仅仅是它栖居的温床。

    果然是“都一样”。

    体内传来越发充沛的力量感,近乎之前的两倍,它在蚕食消化着猎物,同时反哺着宿主。

    裴液能够感到这是对它层次的一种提升,这座宫殿在变得更加豪华和宽敞,下次伸出触手时,上面的花纹也一定会繁复一些。

    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裴液的心情越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