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至少要控制住这一点,远离尸体,只要自己不杀人,它毕竟不能自己捕食。

    裴液坐起来,低头沉思着,身下的螭身映入眼帘,他忽然升起了一股馋意。

    这想法令他心惊肉跳,连忙摇晃了下脑袋。

    忽然黑螭道:“下面有人。”

    “什么?”

    “你认识。”

    ……

    ……

    邢栀自从进山之后就再也没笑过。

    靴裤上染着草色和灰土,头面也暗淡了几个色度,当时在县衙的从容温柔已被磨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眉头和如电的目光。

    祝高阳,这个名字在她心中的地位只有她自己知道,但这个名字在龙君洞庭的地位却是人尽皆知。

    无论于公于私,她都绝不会容忍他出现任何问题。

    然而一天多的杳无音讯,一天多一刻不停地追觅,各种蛛丝马迹之下,不安已经完全攫获了她的心神。

    他是一路深入,却再也没有出来。

    在这种发现之下,对他的怨愤又涌了上来——手握【灵明照世浮尘无拘】的他,哪怕遇到了未曾设想的险境,想要走,怎么可能会走不了?

    他一定又是非要逞英雄,和他有关无关的事,都要掺上一脚,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置身险境,自以为能永远力挽狂澜,险死还生。

    这次见到他,不论他伤成什么样,都再不能心软,一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把那些帮他隐瞒的事全部报给师伯,让他狠狠地受一次罚!

    只希望还能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