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连忙也将腰低了些,和老人一同进了院子。

    “武馆中修习可还习惯?”老人温和把臂。

    “很好,师傅们很尽心,同学们也都很友好。”裴液拱手再道,“多亏您举荐。”

    “嗨,还值当专门过来一趟。”白司兵连笑不已,“把这时间拿去用功就好。”

    “可不止,人家说名额满了,都没地方住。是您的面子,才收下我的。”

    “听他瞎扯!去年冬比郑寿徐谷加起来就三十来个人,住不下的在外面包客栈,不是一样学?”白司兵拍了拍他手,“你初入江湖,爱遭人骗,有钱他能不挣?”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裴液将备好的一份小礼送上,白司兵自然又是连连皱眉。

    “太客气了。”老人接过来随手放下,叹道,“你是不知道我和常致远的关系。”

    “啊?您和常伯伯”

    “科考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后来同在州衙供职。”白司兵道,“直到十二年前,后来致远兄才转任奉怀县令。

    “哦”裴液一时不懂这是升还是降,但老人下一句话就解答了他。

    “他能力远强于我,但是是宁折不弯的性子。”白司兵叹道,“我们是很好的交情。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一把老骨头,职位也不太关联,为何急着往奉怀跑。”

    两人聊了一会,裴液问道:“白大人,您之前说郑寿徐谷去年冬比同在龙门班,但我这几天所见,他们好像有些仇怨。”

    “啊,这件事外人其实知道得也不多。”白司兵回想道,“据我大概所知,去年冬比时郑寿徐谷几乎是宛如一家,除了名额没有混用外,其他都是一起的——徐谷上龙门班、住店,乃至吃饭的花销,都是郑寿出的。”

    “.这是为何?”

    “这个,双方虽然也不曾透露给外人,但依我说,还是可以看出来一些——他们应当是想合力对抗门派。”

    裴液微微张嘴,大脑飞速运转。

    是了,之前他想过,双方若想要更多的名额,别的县本来就没几个,只有从对方身上才能咬下足够份量的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