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正喝着酒的朋友见人出来,招呼了一声,“启明呢,这有人找他!”
画家脚步匆匆,向酒店的管理人员要了开锁的钥匙,闻言也只是粗粗一瞥,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回了句“他有事”,就径直奔向最里面的休息室。
朋友将这话转述,却见那人已经跟在画家身后,往休息室走去。
裴彧来时想了很多,犹豫再三,让车在开往华庭的路上突然拐了道,只要一想到今晚孟启明或许会借这个机会正式跟她求婚,他就心如火煎,彻底乱了阵脚。
前面的人走进休息室,他伸手拦住即将合上的房门,恰好碰到昏昏沉沉想要往外走的孟启明。
孟启明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裴彧一看到他就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冷,狠狠揪住他衣领,眉骨下压,眸色沉沉,“沈知意呢?”
不用他回答,正准备开锁的画家猛地回头,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反应过来后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
隔着一扇门,沈知意隐约听到裴彧的声音,担心是自己太紧张而出现的幻听,她犹豫着往门口走了两步,想要仔细再听一听。
门把手被人拧动,下一刻响起锁扣打开的声音,沈知意呼吸一窒,来不及后退,房门已经打开。
眼前闪过几道模糊的光影,还未看清来人是谁,熟悉的沉香已经将她笼罩其中。
沈知意怔怔地被裴彧抱着,他身上染着夜色的凉意,酒气,烟味,凌乱得像他此刻的心绪。
“你就这么相信他?”裴彧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浓重的后怕让他本就被酒意熏染的情绪变得更加不受控,“他叫你来你就来,你就那么无所谓?他给你下套你也无所谓?之前那次还没有让你长记性吗?”
他一声声质问让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沈知意一下顿住,这根本就不是她信不信任孟启明的问题,有人千方百计要给她下套,她怎么可能每次都避开?
她挣脱裴彧的怀抱,“你是想说我现在是自作自受是吗?”
手腕被紧紧箍住,裴彧稍一用力就将她拽至身前,他眼眸泛红,戾气尽显,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该那么信任他,孟启明不配。”
他用了很大力气,手腕被攥得疼,沈知意仰脸看他,被激出几分恼意,“他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她用力扯下他的手,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可裴彧侧身挡住她的路,“你现在还维护他?他凭什么,沈知意,一个霍恒,一个孟启明,唯独我裴彧不讨你欢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