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同样是一头雾水,帮着沈知意把行李都搬到车上,她来时没带多少行李,这次走同样也什么都没带走。

    “姐,”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多少能猜到一点,跟裴彧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长久得了,早晚都有这一遭,她只担心沈知意陷得太深。

    “没事,”不想让别人担心,沈知意下意识地朝她笑了一下,小董的表情却更担忧了,她忽然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真算不上没事。

    目送载着沈知意的车一路驶离华庭,管家转身回到主楼,发现裴彧不知何时下来了,看着沙发上叠好的毯子想着些什么,许久都不动一下。

    很久之后,他才出声,让人备车。

    正是夏末秋初交替的季节,山里风大,吹得竹林哗啦作响,几棵纤细的竹子被风揽腰折断,只留下锋利的断口。

    听到脚步声,裴父丝毫不惊讶,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裴彧总会再来。

    父子俩相顾无言,半晌,裴彧才开口。

    “她走了。”

    如你所言。

    说这话时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异常平静,就好像某根神经完全屏蔽了接收这件事的感应器,显得迟钝而麻木。

    裴父打理着阳台的花草,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太了解,所以同样能看出他平静的皮囊下在经历怎样的动荡,对此嗤之以鼻。

    作为父亲,他接受不了裴彧的强大,但更憎恶他的软弱。

    “儿子,到此为止吧。”

    裴家的男人多情、薄情,却没有一个专情的蠢货,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破这个先例。

    “你对沈知意无非是因为之前没得到而太过执着,现在你已经得到过,也是时候放手了,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已经到了没她不行的地步吗?”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