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和傅颂之帮忙把供品摆好,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裴妈妈娘家人过来,这次来的是她的哥哥妹妹,姓宋。

    两方人见面态度冷淡,不像亲戚倒更像仇人,裴彧点燃了香烛,像以前一样祭拜,沈知意自始至终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却能感觉到来自宋家那一男一女打量自己的眼神。

    等裴彧祭拜完,宋家那对兄妹过来擦拭掉墓碑上的灰尘,男人倒了杯酒,自己一饮而尽。

    “妹妹啊,你这一走都二十多年了,我想起来还是会替你不值,一想到你现在还葬在裴家的地里,我就揪心得疼!”

    当初裴父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结果呢,才几年就变了心,他们悔啊,恨啊,不甘心!

    “裴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丈夫不像丈夫,儿子不像儿子,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家里人呢……”

    恨裴父有情可原,可怎么连裴彧都要指责?

    沈知意皱眉,担忧地攥紧了裴彧的手,他低头看来,表情淡淡,平静得不同寻常,好像根本没听见自己舅舅的阴阳怪气,还在关心她,“是不是累了?”

    她摇头,想说些什么,但场合不对,一些话不能在这里说。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裴彧淡淡笑了下,“我没事。”

    就连脾气最爆的秦放也没有在这时候打断宋家人的话,只是冷着脸听着。

    好不容易祭拜结束,一行人下山,秦放忍了半天,一结束就找地方抽烟去了,显然憋得不轻,秦潇然跟沈知意走在后面,边走边聊,说着最近的琐事。

    沈知意应了几声,再次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过分明显的眼神,扭头看过去,果然是裴彧那个舅舅。

    男人快走几步赶上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你是裴彧的女人?”

    没听说裴彧有订婚的消息,恐怕关系还没到那份上。

    沈知意没作声,秦潇然警惕地挡在她身前,“关你什么事?”

    “呵,”男人狠狠吸了口烟,“你知道我妹妹是怎么死的吧?裴家人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现在疼着宠着,迟早要变心,你要是聪明点,就离这种人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