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留下来的人是苏梓汐时,即便是再累,快要坚持不住晕厥过去她仍然是强撑着不肯让自己再度陷入无意识的状态的。

    看着对方如临大敌的模样,苏梓汐笑的越发的温柔,“唐道友好像很紧张,这是为什么?”

    询问着她的女子,抱剑站在不远处,模样姝丽,笑起来的时候有种独特的亲和感,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指甲几乎是抠陷进树皮,能够感觉到指甲断裂传来的疼意,也正是因为指尖的疼痛才让她混沌的头脑有了短暂的清晰。

    唐茜死死地盯着苏梓汐,看着面带微笑的女子,仿佛透过那张虚伪的皮囊看到内里的毒恶,宛如地狱里绽放出来的血色花朵,每一处绽放都是要索命的。

    “你好像认识我,我们、”苏梓汐说话很是缓慢,就像是捉到老鼠的猫,并不是张口就要吞入腹中填饱肚子而是先要抓在手掌心逗弄一番,看着老鼠在生与死的边缘垂死挣扎,“……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唐道友,记得吗?”

    那‘唐道友’三字在女子口中翻滚几息才以一种极为轻缓,带着不知明情绪的口吻吐出来。

    落在唐茜的耳朵里只觉得森意凛然,渐涌的恐惧让她不寒而栗,宛如毒蛇在身侧游走随时都会被咬上一口。

    “你……”唐茜吞咽着口水,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喉咙干涩喑哑地仿佛被火焰烧灼过,吞咽的动作让她稍稍好受些,可是也是无济于事,“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看到我在惶恐之中徒劳挣扎。”

    不得不承认,唐茜的确是害怕的,甚至是后悔了。

    苏梓汐成功的让唐茜破防,好不容易从蝶衣身边逃离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和兄长团聚,还能一举戳破魔界的对修仙界下的陷阱,可是谁知道……

    等待着她的并不是逃出生天的喜悦,而是无止境的恐惧、害怕,那夜以继日的劳心疲累让她心力越发的薄弱,险些在苏梓汐面前哭了出来。

    明眼看着唐茜撑着树干站起来与自己平视,即便是狼狈如斯,红了眼眶,也不肯低头仍然是倔强着,徒有一身傲骨难折。

    看到这样的唐茜她忽然有些明白蝶衣为什么会将人留在身边,傲骨难驯,如果能让其臣服总会有别样的隐秘欣喜感。

    “唐道友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苏梓汐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唐茜,仿佛对方说了什么让她不能理解的话,“想来唐道友是病得很了,都开始说胡话……”

    “我没有!”唐茜听到‘病的很了’这四个字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即便是虚弱不堪也要努力的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来恐吓敌人,“我很好,我没有病,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不要胡说八道!”

    因为话语急促以至于唐茜喘息的艰难,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如果她的眼神能够实质化的话可能周围早就被火焰焚烧殆尽。

    她并不知道苏梓汐这话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可是在唐茜理解来看并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