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风冷,先生总是会点起火炉烤火,那时南园里不仅有先生,还有个时常打坐的道士,是那位先生的徒弟。

    红狐便整日趴在火炉前睡觉,而先生则是时常看书,很少说话。

    “那一年你教了我很多东西,但到了第二年的春末的时候,你便说要出一趟远门,一走便是两年多。”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谁料入了夏,你便带着年幼的玉萱回了道观。”

    陈长生思索着,问道:“玉萱……”

    狐钰说道:“是你将她带到南园收为弟子的。”

    陈长生听后思索了起来,低声呢喃着:“这么说来,是当初的我找到的她……”

    狐钰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却又改口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你时常出门游历,但也时常回来,多是在初春回南园,赶上最好的时节,回了南园后你也很少出门,一待便到来年初春。”

    “那时的我,时常趴在桌边望着你,但你眼里只有书,一看便是好几日,不知道歇息……”

    过往的事尤为平淡,但对狐钰来说,这却是她平生感到最为安逸的日子。

    与先生待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会让她感到心安。

    “山中无岁月,转眼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赵玉清道法见成,之后就下了山去,山上便只剩下了我,玉萱,还有你。”

    “玉萱是个笨丫头,学什么都学不会,而你却又总是愿意花工夫去教她,我悟性稍好一些,你就极少管我,那时的我,便很不自在。”

    狐钰笑了一下,说起那时的事。

    “我索性就装笨,会的装不会,为的只是多跟你讲讲话。”

    “这一来二去,就过去了一甲子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