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盘坐而下,与那修士聊了起来。

    “说起来也好久没和旁人说过话了,转眼间就十年了。”

    “那位呢?”

    “他啊……”

    说的是那个木屋前的邋遢男人。

    易祖乾说道:“他是七年前落到这个岛上的,许是风浪的缘故被冲到了这里,我救了他一命,当时倒也跟他说了许多话。”

    “但是一年过后,他便疯了。”

    陈长生听后一顿,说道:“疯了吗……”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抱着鱼啃的男人,倒也不是像疯了的模样。

    陈长生道:“对于道友而言,这等疯癫之症,应当也不难吧。”

    易祖乾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事实上,不救他也是为了他好,他仅是一年便疯了,若是清醒过来,余下六年,他又该如何自处?”

    “这也是他的命,独自一人寻仙问道,历经海难找到了门路,却没能熬过这孤寂,他注定是没有仙缘的,所以若是说他可怜,倒也没什么好可怜的。”

    倒不是说这些修行之人是如何淡漠。

    易祖乾的话也是事实。

    那个邋遢男人,的确没有那个资质,也没有那个毅力,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相比而言,易祖乾已经很仁慈了。

    陈长生问道:“依道友看来,之后应当送他回到人间,还是进入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