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同一时间。

    京都宰相府。

    书房内檀香浮动,对影成双,月光在门前的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林大宝拿着一个硬黄纸折成的风车坐在斜对面檐廊的阶梯上,一口一口吹着气,嫌它转得慢时还会用手指拨两下。

    林若甫和袁宏道的棋局已经下了快一个时辰,总共三局,局局输,哪怕是耍赖悔棋都挽不回颓势的那种输。

    袁宏道把黑子轻轻按在角落:“相爷,你又输了。”

    林若甫皱皱眉,直接把手里的白子投到棋盘上。

    “那个楚平生……你看过了?”

    袁宏道挑了挑变暗的油灯:“看过了。”

    “怎样?”

    “此子,非善类。”

    听完袁宏道的描述,林若甫表情十分难看。

    庆帝刚开始要林婉儿嫁给范闲,惹出一番鸡飞狗跳后又突然指婚西胡使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嫌朝局不够混乱吗?

    虽然范闲得罪了太子和长公主,但若有他鼎力支持,也能在朝中站稳脚跟,起码婉儿还在京都,父女相见不难,可若是嫁给楚平生,去了西方蛮荒之地,那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想见面就难了。

    按照袁宏道所言,此子不是善类,他更怕林婉儿嫁去西胡会受尽苦难折磨。

    “相爷,相爷……”

    “嗯?”

    “还下吗?棋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