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翼一直都知道,沈灵曦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她就是轻轻蹙一下眉头,他的心都会紧跟着收紧。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力,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离她远一些,告诫自己千万别受她的影响,千万不要再被她蒙骗。但是无论他怎么克制,一会儿没有看到,他总会觉得心里少了一些什么。今天下山就感觉到不对,便是最好的证明。“少爷,我马上派人去找。”龙天调头就跑,因为跑得太快,在转弯时差点摔一跤。龙翼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转身上了三楼的书房,准备把监控调出来看看。当他一推开房门,便立即现,他离开之后有人进过他的书房,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往书桌上看去。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相框和戒指不见了……那张照片是他最珍惜的物品,这一年来他也想过要毁掉它,但是他舍不得毁掉。他自欺人地告诉自己,他要每天看到那张脸,要那张脸提醒他去复仇,所以不能毁掉。但是他的内心无比清楚,他并不是需要那张照片燃起他强烈的救生欲与复仇欲,他是舍不得。那枚戒指更是他和那个女人当年的订情之物,前些天他觉得她不配再拥有他送给她的戒指,他从那个女人的手里把戒指夺过回,然而他们通通不见了。照片和戒指都不见了,龙翼只觉得仿佛心头的肉被人割掉了一块,鲜血直流。这些都是他们当年相爱过的证据,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把它们从他的身边夺走。龙翼立即打开电脑,查看监控,果然看到沈灵曦将被套裹在身上蹑手蹑脚出了房门。镜头一转,她来到了三楼,进了他的书房。她现了照片和戒指,她疯一样喊着他的名字……她是在自责么?是在害怕么?看到她曾经背叛和陷害过的人可能还活着,她应该在害怕吧,不然又会是什么呢?最后,龙翼看到她从后门出去,从后院逃出去,彻底离开了他为她准备的“牢笼”。果然是一个阴狠狡诈的女人!这些天,他以为她天天呆在房间什么事都做不了,万万没有想到,她早早摸清了逃跑的路线。此时龙翼脑海里有闪过一个想法,她天天在房间呆着,是他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摸清逃跑路线。但是此时的他处于极度恐慌与愤怒的状态之中,那个想法出现得太快,也消失得太快,让暴怒状态中的他彻底忽略了。他只知道,他前脚刚走,沈灵曦那个阴狠恶毒的女人后脚就逃了……等他把这个女人抓回来,他一定会斩掉她的双腿,看她还能怎么逃。说是要斩掉她的双腿,但是他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后山的地形非常危险,加上大雾分不清方向,那个女人身体又那么弱,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脑子里想到这些的时候,龙翼已经从后门冲了出去,从后院沿着沈灵曦逃跑的痕迹找去。他腿长,身手矫健,没有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沈灵曦出事的位置。当他看到树上沾有的血迹时,他身上每一条神经都绷紧了,一种叫做恐惧的心理渐渐压制住了他的怒火。“沈灵曦,你这个死女人,你要是敢死在这里,老子连你的尸体都不会放过。”他咆哮着,仿佛即将面对一场山崩地裂般的灾难。“少爷,我已经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搜山。不管沈家小姐是死是活,我们一定能把她带回来。”紧随而来的龙天向主子报告情况。龙翼猛地回头,如冰渣一样冰冷的目光射向龙天“什么叫是死是活?她必须给我好好活着!”没有他的准许,那个女人要是敢死,他就是追到地府,他也要把她给抓回来。是她害得他们龙家被灭门,她欠了他十几条人命,她想如此轻易解脱,门都没有。开口说话时,龙翼紧紧握着拳头,力气大得仿佛能把自己的拳头都给捏碎了。“是是是……我这就让大家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把沈小家活着找回来。”龙天赶紧应道,想走,但又担心没有人在身边看着,他的主子生意外。沈灵曦那个阴毒的女人真是货真价实的祸水!一年前龙家因为她灭门,少爷因为她换了一张脸,整整一年不能出门见人。这些都是那个狠心的女人造成的,然而他们的主子仍然舍不得伤害她一根头丝。龙天一直想不明白沈家那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好,到底是什么地方值得他家的少爷对她百分百付出?就在龙天分神的一瞬间,再抬头望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主子。“少爷……”没有人应,龙天心里也跟着慌了,因为他知道,要是沈灵曦死了,他们的主子不死恐怕也只能成为一个无用的废人了。没有时间给龙天多想,他必须立即跟上去,万一主子有什么事,他拼了老命也要拦住。因为雾太大,视线看不开,龙天只能通过周围摆动的树枝分辨出龙翼应该是往山下走。“少爷……”龙天又叫了一声,仍然得不到龙翼的回答。他胡乱在山里乱窜,没有一会儿的时间便转得迷失了方向,连回去的路都不清楚了,又怎么找得到他家的主子。此时此刻,龙翼一刻也不敢耽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度关系到沈灵曦那个女人的生死。他不要她死,所以他只有尽全力随着她留下的痕迹去找她。走了一小会儿,也不知道离山上别墅有多远,在有人滚过的痕迹边上,龙翼现了一只拖鞋。只需要一眼,他就能够认出,双鞋子是沈灵曦那个恶毒的女人穿的。沈灵曦在山上所有的用品,是他让人准备,并且经过他的手之后再送到她的手上,他怎么会不认识。“沈灵曦,你他妈应我一声!”他怒吼着她的名字。他出的声音吼得地动山摇,不用仔细听,便能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在害怕。捡上鞋子,龙翼继续往下冲。没有走多远,他又看到了第二只鞋子,鞋子的旁边还有被荆棘挂烂的床单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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