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还趴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觉得时间太多了?”韩自诩出现在岸边,看着底下几个满身黑呼呼、臭烘烘的家伙,冷笑道“有什么好看的?这样的事在特种部队很正常,不过你们放心,我们的卫生员很专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庄严想对韩自诩说点什么。

    他想说特么这种鸟训练有什么作用。

    也想说谁规定防化训练的时候不能离开指定区域,非得蹲在沟里挨熏?

    韩自诩很快留意到了庄严的表情,于是道“你有话要说?”

    庄严想了想道“没话说。”

    韩自诩说“给你个机会,说罢,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提。”

    庄严思忖片刻,忍不住道“队长,如果是以实战为出发,为什么不允许我们离开河沟,非要我们闷在里头挨熏?”

    韩自诩盯着庄严,忽然笑了,说“道理很简单,如果只有河沟是安的,而岸边都是雷区,难道你蹿上来就不怕炸死?”

    庄严一愣,哑口无言。

    韩自诩又道“远的咱们说说被燃烧弹点燃直至牺牲都没吭声的,近的咱们说说两山轮战时候的一场战役,其中一个连队负责主攻前潜伏到敌人阵地前方三四百米的地方,等待总攻命令,结果越军进行例行阵地前炮火搜索,其中一个班长被炸断了腿,到死也没喊一声。”

    “这就是忍耐力。连普通士兵都能做到,如果你们想加入特种部队,首先就要有这种超人的忍耐力,遇事不至于惊慌失措的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否则像他们一样——”

    他手一伸,回头一指,指向那些已经派出河沟的士兵。

    “你觉得他们这样,还有资格加入‘红箭’大队吗?”

    庄严被问得没法子反驳。

    韩自诩的理由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漏洞。

    军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从当兵那天起,庄严也慢慢清楚部队不是以讲道理为对错衡量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