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般情况来说,部队是被慰问的,这里反倒是下去慰问别人。

    “黄兰!”

    司务长站在门口,朝屋里叫了几声。

    没人回答。

    “估计是在地里了,去找找。”站在一旁的连岳似乎很熟悉这里的情况。

    两个兵朝屋后面的田坝方向去了,过了一会儿,果然领回来了一个当地妇女。

    庄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本以为地雷炸的,残是肯定残废了,可是没想到,黄兰的两条腿……

    都没了。

    黄兰身高只剩下不足三尺,两只手,一边撑着一个小板凳,刚好支起那半个残躯。

    准确说,她这不叫走路,叫挪动。

    轮流靠两个小板凳前后支撑,用手代替两只脚,往前挪。

    庄严的心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罗兴悄悄说“她才36岁,性格犟着呢,18岁那年下地打猪草,在前面界碑的地方踩了雷,两条腿都炸飞了。本来只是膝盖以下截肢,结果这里交通太糟糕,当年连找个车都难,等车来了,送到医院里,双腿感染了,只能高位截肢,人就成了这样。”

    他指了指房屋后面的苞谷地。

    “就这样,她还种了两亩苞谷地,现在政府每月给她补贴100块,又给她弄了个手摇缝纫机,目前生活虽然还是紧巴巴的,但至少保证温饱没啥问题了。”

    老一些的兵和黄兰看起来都是熟人了。

    黄兰见了这些军人,一张因为生活艰辛而比同龄人看起来要老许多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拉住连岳和孙威的手,一个劲要他们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