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是第一个愿意这么跟自己聊天的人,他心里十分珍惜,于是一连嘴道:“你说,你说,说啥我都不放心上,行了吧?”

    庄严道:“那我可就说了。”

    张和平不耐烦道:“说吧,我不听废话了。”

    庄严说:“你来之前,我们区队是七班长罗小明代理区队长的……”

    “我听过他的名字,中队长跟我提起过。”

    庄严继续道:“咱们区队……不,是咱们中队甚至大队,没谁不服罗小明的,大家虽然背地里叫他老七,说他太严苛,可实际上都听他的,心悦诚服那种,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和平问:“为什么?”

    庄严说:“很简单,他训练好,人虽然凶点,可是发自内心为我们好,我来这里第一回上山打柴,人都打哭了,柴也背不回来,是他出去找到我,替我背回去的,这样的人,不服不行。”

    张和平若有所思道:“噢……”

    庄严继续说:“可是你呢?你堂堂一个军官,来咱们大队,分到咱们区队,老七走了,我们这些学员都盼着来个像老七那样的区队长,你刚来就找中队长,说自己要调走,考核又靠得一塌糊涂,大队所有的红牌区队长里,你是考得最差的……”

    “不对。”张和平打断庄严,说:“我理论考核是师新分配学员里最好的,第一名。”

    庄严摊摊手:“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对吧?你是基层区队长,你在师里的军事理论考试成绩怎样我们看不到,我们看到的是你在训练场上的表现,老张,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天你在大操场参加考核,每考一个项目,我们就叹气摇头一次,边上其他区队的战友就要哄笑一次,当兵的也要脸,你没考好,咱们三区队的牌子就砸了,我们脸上无光。”

    张和平脸越来越红,半晌后才嗫嚅道:“对于军官来说,军事指挥和军事理论也是很重要的……”

    然后一摆手,像是要赶走自己脑子里的不快。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也直到自己问题出在哪,我更不想丢我爸的脸,所以你看我现在在当兵。对了,说回交易吧。”

    庄严说:“行,你说。”

    张和平道:“我帮你写个稿子,保证比教导大队任何一个人都写得好,作为交换,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庄严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