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通其实已经不干保安了。

    申请调来洗手间,是因为洗手间的工资会搞些,而且这里还会有小费,运气好,一晚上也能收个百八十块,运气不好也有二三十。

    加起工资,这已经非常可观了。

    一个穿着黑色短袖和西裤,油光满面、腰间胖的像套着两个游泳圈似的中年人走进来,先是跑到隔间里关起门。

    很快,杀猪一样的呕吐声凄厉的回荡在洗手间的天花板上,即便是隔着门,仍旧能闻到一股儿发酵的酒糟味。

    几分钟后,中年人开了门,走到洗手台前,在金色的水龙头下开始哗哗洗手,不时捧着水往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根头发的脑袋上浇。

    王大嘴朝隔间里瞟了一眼,马桶和地上都是脏兮兮的呕吐物,从呕吐物的颜色来看,这家伙一定喝了不少大厅里今晚搞特价的红酒。

    那玩意在这里标价399一瓶,实际上进货39一瓶……

    他不仅替这家伙的胃感到惋惜。

    当然,也替自己感到惋惜。

    因为这个人走后,他要马上拿着拖把和扫帚,将那堆连这个中年胖子自己看了都会感到恶心的玩意清理干净。

    趁着中年胖子洗脸的机会,赶紧用夹子夹了一块热毛巾,走到胖子的身旁候着。

    淋了一些冷水,胖子似乎状态恢复了不少,酒场战斗力的血条正在不断回血。

    他对着镜子,猛地摇了摇头,就像一条刚刚从水里爬起来的沙皮抖干身上的水渍。

    他聚拢了一下已经被酒精撩散的魂魄,鼓励自己,告诉自己还能再战他三百回合。

    外面的卡座里还坐着两个妙龄女郎,今晚第一次兜搭出来喝酒,现在这可是攻打山头的激烈时刻,不破楼兰是誓不还,人还没弄上手,怎能倒在冲锋的路上?

    “老板,来条毛巾擦擦脸,热毛巾,很醒神。”

    王大嘴很贴心地将毛巾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