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游的“厌丑症”竟然能达到抵制生理反应的地步,顾沉希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他在幽奇的“硬不起来就杀了你”视线下,急中生智,扯下床帘上的红绸带。

    嫌我丑?看不见不就行了嘛!

    “褚少主,”顾沉希边给他系上红绸,边轻言细语安慰道,“为了性命着想,就把这当做一个梦吧。”

    褚行游目眦尽裂。

    他口不能言,体不能动,现在连视野都受限,仿佛一个人跌入了醒不来的噩梦,只能由着面前的人胡作非为。

    男人被红绸遮住双眼,愈发显得丰神俊朗,他眉骨高耸,鼻梁俊俏高挺,粉嫩润泽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衣衫半褪,活脱脱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梦?褚行游额间沁出了丝丝冷汗。

    他幼时也曾做过这种梦。

    上元佳节,他独自偷溜出府,天月高悬,星斗满天,华灯无数,烟火如雨。

    他正藏在人群中观灯赏月乐不思蜀,未料被歹人捂住口鼻,迷晕在地。

    再次醒来,一张半边完好,半边溃烂的丑脸映入眼帘。那人缺牙断口,眼珠垂落,溃烂的脸皮拖在脖子上,分不清男女。

    “嗬——嗬——”仿若喉咙里压着浓痰,那人含糊不清的低笑着,粗粝的魔爪像毒蛇般爬遍自己全身。

    幼童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僵硬。

    他如待宰的羔羊,由着歹人撕碎衣衫,那肮脏难闻的臭气溢满全身,混混沌沌,他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后躺在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她说,只是一个噩梦罢了。

    不过,从那时候开始,他无法忍受一切长得丑的人,尽管他心知肚明,那些所谓丑人,远不及他梦中那般可怖。

    眼下,他又要做这种噩梦了。

    褚行游心中一片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