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说道:“我跟你一起走!反正在这里边只能等死,出去还有点儿希望,大不了和你一起死!”然后指着地上呼呀乱叫的打手问道:“这些人怎么弄?”梁惠凯说:“找一根绳子把他们绑上。”

    那些人还是在看热闹,只有这个小伙子在地上转了一圈,捡了一根废弃的电缆线,把几个人捆了起来。梁惠凯顿时想起老辈人说的,当年小日本一个人就能押着一村人的情景来,心里感慨:这些人被折磨的连反抗的意识都没了!或者是担心出不去,又会被打一顿吧?可是在这儿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呢?又一想,他们都是一些穷苦百姓,不能指望着都和自己一样,胆小怕事也正常,心里就释然了。

    两个一人提着一根撬棍,趴在罐车上,让矿工们往身上盖了一层煤炭,送到了井口。罐车刚停下,梁惠凯提着撬棍一跃而起,跳到了井面上,都没看清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个人抡起撬棍就打。

    几个人被突然蹿出来的黑塔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打得稀里哗啦。撬棍不是木棍,梁惠凯心里又恨透了他们,下手狠,打在那儿那儿骨折。虽然心里发狠,但是打他们也不敢往脑袋上招呼,捡着要不了命的地方狠打,有断胳膊的,有断腿的,有断肋骨的,个个躺在地上呼天抢地,嚎叫不断。

    有人见机快,转身就跑,梁惠凯懒得管他们,让那个小伙子放了“猴车”下去,把其他的人也拉上来。然后四下一看,这儿竟然不是汾水镇煤矿,自己是被“贩卖”到别处了!梁惠凯不禁苦笑,这跟头栽大了!

    小伙子刚放下“猴车”,人叫声,狗叫声,乱作一团。梁惠凯回头一看,几条狗,十来个人冲了过来,赶紧提着撬棍,把小伙子挡在身后,盯着冲过来的这一群乌合之众。

    带头窜过来的是一条像狮子一般的大狗,浑身长毛,黑背黄腿,两眼上方有两点铜钱般黄斑点,两只耳朵像棕叶一样扑散扑散,威风凛凛。梁惠凯吃了一惊,这就是传说中的藏獒吧?

    正在他惊诧之间,那条藏獒的前腿几乎站立,忽地扑了上来。幸好他有和狼打斗的经验,虽是吃惊倒也不慌张,迎着它的脸一棍子打了下去,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藏獒的鼻子,一下就把它打翻在地。

    听说藏獒比狼还凶残,梁惠凯不敢大意,紧跟着又是一撬棍,狠狠的砸在它的耳朵上。先前还讲准头,这一次可是用上了全力,一铁棍打下去恐怕老虎也吃不消了。就见这条藏獒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嘶吼着,没了战斗力。后面跟上几条狗顿时站住了,不敢往前冲,只是原地狂叫。

    这时那几个人也冲了过来,指挥着狗往前冲。梁惠凯杀红了眼,不等他们过来,挥舞着撬棍迎了上去。剩下的几条狼狗更不值得打了,一棍一个,挡着披靡,打的逃的逃,逃不走的瞬间被打翻在地。那些家伙见梁惠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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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像老虎一般凶猛,大多胆怯了,有的转身就跑,有的还想逞凶,眨眼睛就被铁棍打中,惨叫一声,瘫在地上不动了。一边打一边追,很快追到了办公室门前,那些人吓得钻到屋里,锁上了门。

    一通打斗,梁惠凯心中的怒火发泄了不少,不由得一乐,屋里能藏得住吗?看到一个门口挂着“矿长办公室”的牌子,梁惠凯走了过去,抬脚把门踹开了,矿长吓的呲溜钻到了桌子底下。梁惠凯抡起撬棍冲着桌子腿打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就砸断了,跟着抬起脚把桌子踢翻了过去。

    矿长哆哆嗦嗦站起来说道:“我也是打工的,别打我好吗?”梁慧凯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打工的,就想问你是谁把我弄过来的。”矿长说:“都是宋大旺的主意,他不想给你钱,就把你弄到这儿来了,和我们没关系。”梁惠凯问道:“你们老板是谁?”矿长说:“我们老板几乎不在家。这儿大多黑煤窑的老板都是用的假名字,你就找不到他们的。”

    梁惠凯只是说说,也没工夫和他找老板去,宋大旺才是罪魁祸首。把矿长揪起来,连着扇了几个耳光说道:“你们残害职工,助纣为虐,就算你是打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你应不应该?”矿长连忙说:“应该,应该!这次我就走,说啥也不给他们干了。”

    这话谁信呀?梁惠凯又在他脸上扇了几个耳光说道:“把我送到宋大旺哪儿!”矿长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得连声说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很近的,一会儿就到。”然后开着一辆桑塔纳,把梁惠凯拉到了宋大旺的矿上,梁惠凯刚下车,掉头就跑了。

    宋大旺正在屋里喝着茶,靠在沙发上,洋洋自得的唱着《沙家浜》:“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哄走了东洋兵,,我才躲过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

    正在兴头上,见一个浑身黑乎乎的人进来了。一个小矿工不敲门就进来,宋大旺很生气,喝道:“来这儿干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梁惠凯过去揪着头发,说道:“宋老板,好健忘啊,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我忘了?我就让你长点记性!”说完,猛地往下一按,宋大旺的那张大脸就撞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