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思君一定会到县城边那个最有名的韵诗女学去学习一番的。等她到女学里学习,见识了里面的师傅之后,自己才能够提让她做自己的弟子的事情,她们师生之间的情分才会更加稳固。

    否则若是现在就匆匆忙忙收了她做入室弟子,日后待她进了女学之后又有了其他更加心仪的女夫子,耽误了她拜其他的名师,反倒让她心生不满,反倒不美。

    只有让她见识过了韵诗女学里面的所有女夫子,听了不同的人讲不同的课,到那时她若是还愿意继续拜自己做师傅,成为自己的入室弟子,那才是真正的和自己有师徒缘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薛傲白因此对于沈思君的教导更加的用心,即便沈思君年纪幼小,但是也恨不得将自己的知识对她倾囊相授。

    三年的时间匆匆过去了,在这三年里,沈思君目睹着比自己年纪大的小姐姐们参加韵诗女学的入学考试。

    考中率非常低,基本上10个小姐姐只能有一两个考中,剩下七、八个都是只能灰溜溜的回家。或者是家中出钱,继续让她们在薛傲白的学堂之中学习一些文化知识,以后也算有个出处。

    对那些考不中的学生来说,不能成为韵诗女学的学生固然有些遗憾,但若是能成为薛傲白的学生,尤其是正式的入室弟子,也不失为一桩美谈,也还算挺有身份的事情。

    日后说起亲来,比起那些韵诗女学出来的学生虽然确有不如,但是比起其他女子来却会有很大的优势。

    然而在沈思君看来很低的十之一二的韵诗女学入学率,却已经给薛傲白带来了巨大的名声,因为像薛傲白的私塾这样,每年都保证能有几个人进入韵诗女学的私塾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少。

    对于小小的县城中有女学生考上韵诗女学,其实外面的人是很惊叹的。

    一般而韵诗女学因为名声在外,所以招收的女生大部分是从州府来的,所念的都是州府名家开的私塾,或者直接就邀请一些很有名气的女先生到家中给自己开蒙。

    也有小部分是从京城来的,那些女子们的起点就更高,底蕴就更加深厚了。

    从县城里考进去的就寥寥无几了,她们的数量几乎和从京城来的女生可能差不多,都是凤毛麟角。

    在这样的情况下,薛傲白的私塾能够每年有人考进韵诗女学,确实让她获得了偌大的名声,甚至还高过了一些州府里的私塾。

    到了沈思君九岁这年,她第一次去参加韵诗女学的考试。

    小小的人儿在考试的时候非常的沉稳,在琴、棋、书、画四门的考试当中表现非常好,虽然她学习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年,在技法上还不算太过于成熟,比起其他一些底蕴深厚的考生来说算不上很特别,但是她自有一番独特的灵气。

    而其实对于考官们来说,这些十来岁的女孩子们再怎么秀自己的技法,其实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在她们这些浸淫了琴、棋、书、画几十年的人来看,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别,都很稚嫩,她们更看重的是表达,是灵气。

    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书、文字,所求不过都是表达人类自己的情感,希望能引起其他人的共鸣,而沈思君小小年纪就能传达她独特的思想,不能不说很惊艳,让很多老师都认为她很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