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散发出来洗发水的香味,刺激着我的嗅觉。

    这种香波香味浓郁,一定不是什么好牌子,好牌子的香都不刺鼻,就像微风吹过,浅浅地丢下点香味,等你要记起来用力闻时,它却飘走了,只留下了遗憾的回忆。

    但它却像是我在张老师的家中,闻到的红梅牌肥皂头的香味。

    童年顽固的记忆,一点点地腐蚀着时间,它提醒着我:

    一个男人,不到最后的关头,决不言弃。

    赫本就一直在飞机上昏睡,发的午餐也没有吃,我替她收好。

    飞机开始稳稳地下降。

    龙洞堡机场只有一条跑道,建在一片喀斯特地貌的山头上。

    相对于两侧青山,这条跑道像是一条巨大的拉链,拉开了这个地区与外界的交通联系,因此,深受当地人的重视。

    对于下榻到此地的旅客,无论身份,当地都派出了各民族代表,赶到停泊的飞机前,载歌载舞,用最真诚的方式,欢迎远方的来客,并希望我们留下来。

    下了飞机,当地教委已经派了辆车接我们去山区。

    这是一辆开了不到两年的北京吉普,由于路况太差了,这车到处都蹭掉了漆,车身锈迹斑斑,远看像是从战场上给俘虏过来的。

    我把行车放到车斗时,里面横着一把铁锹。

    这是为了欢迎我,县里特别派出的车辆。可能我的金融家俱乐部文化投资负责人的身份,引起了当地的重视。

    赫本说他们来的时候,是坐着长涂汽车,一路转车,才赶到深山。

    一路上,司机给我讲着张凯在当地的故事。

    比如他一个人带着几个班的学生,每天要接送着学生,要知道当地是山区,有一个地方至今没有架桥,每次学生过河时,张凯怕学生们不安全,总是一个一个地背着他们过河等等,并希望我们早一点将他治好,因为山区太需要这样的好老师了。

    赫本早听得泪人儿一个,我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不要紧,我们有钱帮他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