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吃那可怕女人的烤鸭!”怡酱纷纷不平地喊道,但话音方落,他的肚子便随之发出悠长清晰的咕声,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吃糖哥噗一声正要嘲笑他,结果自己的胃竟然也跟着发出哀鸣,形成了唯美二重奏。

    再一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大家都饿了。

    不用再多废话,四人默默加快了搜寻的速度,不过多时便找齐了一套烤鸭所需的酱汁、大葱、薄饼和烤鸭片皮。量很大,足够四个男人都吃得撑肠拄腹。

    怡酱和吃糖哥叼着卷好的烤鸭饼还在四处寻摸,一向做事效率最高的断水流反而一本正经地坐下,倒杯热茶,认认真真地吃饭。在他身旁,荀寐抱着汪先生一边嚼饼,一边再一次翻开日记本,重点查看有关于妈妈赌博方面的内容。

    在日记中,妈妈是一个极其热衷于麻将的麻瘾少妇,一天24小时有14个小时都在高强度打麻将,剩下10个小时睡个昏天暗地,醒来继续未竟的麻将事业。

    牌局上输输赢赢,看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怡酱不信邪,找完麻将桌又开始敲墙壁找暗格,但他这几天都从底楼一路敲到四楼了,指节都敲秃了两毫米,愣是半个暗门都没发现。

    吃饱喝足,又刚经历了一番血腥刺激的麻将局,荀寐翻日记翻着翻着就开始犯困,怡酱重新回到麻将室的时候,他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吃糖哥受荀寐影响,也哈气连天地坐在他旁边位置上发呆,只有断水流特立独行地坐在靠墙的麻将桌前,两条长腿交叠搁在桌上,腿旁是歪斜立着的汪先生,而他后背抵着椅背,又酷又拽地接替荀寐翻看女孩日记。

    “困就睡会。”怡酱拉开荀寐左侧的椅子,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单手撑在椅背上说话,“我感觉这麻将室纯粹就是给我们干饭用的……看样子还是得等到她妈下次来的时候才能有新的线索。”

    “下次来……岂不是又要死一个人?”吃糖哥忧心忡忡地说,怡酱笑嘻嘻地说:“天塌了有长得帅的顶着,怎么看难寐和断水流的皮都要比咱俩的嫩脆爽滑吧?”

    “你这形容毛肚呢?”

    “哈哈。”

    ……

    断水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数桌外的两个人谈天说地,聊天途中吃糖哥打了无数个哈欠,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真的睡了。嘴巴闲不住的怡酱又不信邪地来找断水流聊天,自然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不知何时,断水流突然发现耳边竟安静得落针可闻,安静到近乎诡异,他快速坐直身体,抬头就看见那边三个人全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是睡着……三个人的身体都僵直趴在桌上,简直就像被锁在上面一样,胸膛一丝起伏也没有,仿佛三具人形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