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这么多年与人打交道,论洞悉人心,他可以说是顶尖的那一拨人了。

    “世伯,侄儿答应徐眺之的请求,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想要把盈盈从新城带回来,需要的筹码必然不小。”罗素说道,他的话也是实情。

    “老夫已经给李翼圣去信了,以一年沙坨军团军费的代价,让他确保盈盈无恙。”杨员外透露了一个信息。

    “以世伯之手段,想必完全可以把盈盈带出新城,为何还要?”罗素欲言又止。

    “老夫这不是为你们年轻人铺路吗?况且,一旦老夫表现出非常在意的状态,那李翼圣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倒不是老夫承担不起这个损失,而是盈盈的性子,肯定不会允许老夫这么做。

    哎!老夫这个父亲,做得当真失职。”杨员外摇头叹息。

    “世伯,需要侄儿做什么?”罗素问道。

    “不是老夫需要你做什么,而是盈盈需要你做什么。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老夫观你的性子,是非常淡泊的。

    这一点,不仅盈盈欣赏,老夫也颇为欣赏,只是,淡泊有时候并非好事,你还年轻,就应该有年轻人的血性,冲冠一怒为红颜,老夫希望在你身上看到。”

    杨员外现在一心想做一个富贵闲人,两个儿子,一个从武,而且手握实权,已经逐渐摆脱了商人之子的束缚。一个从文,进士及第,无论是否有官职,都已经进入了士的行列,算是彻底摆脱了商人之子的束缚。

    杨员外很少干涉子女的事情,就是担心自己商人的身份,影响到子女的发展。

    他投资浙东集团,也是期待有朝一日,一家子都摆脱商人之家的影响。

    商人,虽然富贵,但是却是这个社会真正的底层。哪怕是像杨员外,甚至是像黄巢那样富可敌国的商人,在世人眼里,你也只是一个商人,是这个社会最不受待见的人,不仅是杂税多,还有徭役要服,这是再有钱也免不了的。

    因此,商人的身份,一直是杨员外的一个心病。

    “世伯,侄儿不会让您失望的。”罗素明白,在这里跟杨员外说得天花乱坠的,还不如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老夫很开明,若是你慢了,李家小子在你之前,获得了盈盈的芳心,老夫也只能支持盈盈的决定了。”杨员外再给罗素添加一点心理压力。

    罗素跟杨韬一样,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自己的婚事,因为他们从小到大的理念,都是这一切应该是父母安排,自己遵从就是了。

    哪曾想,遇到杨员外这么一个信仰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