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容雅极其不安。

    她踉跄地随着身後的歹徒走进那幢小屋内,而後发现除了破旧的外墙与玄关处Y暗杂乱外,走入里头竟是别有洞天──里头古sE古香的布置典雅端庄,且无论每一个摆设或装饰几乎都座落在她的审美点上,彷佛一切本当皆然,使她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被人挟持的事,只赞叹着这里头的装潢。

    「……看够了?」

    直到身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她才恍然回头,却是原本一脸惊惶的神情在看见男人的脸後一时间有些恍惚,竟又再次将她拉离了恐惧的边缘。

    她……看过这男人。

    也是身上带血的模样,看起来诡异可怖,但她却不怕他。

    也不知道为什麽,男人此刻的面颊微红。他的双手带着血,好看的脸蛋上却乾乾净净,他身着宽松的运动衣K,浑身上下带着几分不可忽略的痞气,恰巧是葛容雅最不喜欢的那个类型。

    不正经!

    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带着几分戏谑的眉眼间却让她看出了几分亲昵的意思,使她原本竖起的防备愈发坚定。

    「你、你认识我?」

    男人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葛容雅不由自主地退了小半步,依然紧张的她实在不愿距离眼前这位陌生男人太近,却又同时荒谬地觉得似乎与自己「认识许久」的男人根本伤害自己,就算自己在这幢屋子里住下来、与男人朝夕相处,男人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愿伤害自己一分半毫……

    葛容雅觉得自己肯定疯了,竟能因为这阵子心力交瘁而产生逃避的念头,甚至想对陌生男人投怀送抱──她不可能这麽做!

    她努力压下自己内心对眼前男人的悸动,也没去注意到自己的心中对於男人竟是毫无保留的依赖与熟悉。

    她想:虽则所谓礼义廉耻是填饱肚子後的事,但现在的她纵是因为前公司顾忌被牵连而违约解聘她,但她好歹还有一小笔存款、足以支持她找到下一份工作,她又何必放弃自己的尊严与男人来个他觉得应当要有的「感人重逢」?

    呵,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会栽在这种显而易见的诈骗上?

    眼前的男人b起自己压根儿没印象的故人,更可能是拐卖人口的人蛇集团吧!看来她得想办法逃离这里,顺便报个警以求心安!

    男人虽然不晓得葛容雅心里头已经将自己打了个大叉、列为逃脱後的从此拒绝往来户,更打算报警捉了自己,只瞧出了她惊魂未定的模样,又从自个儿的衣服里掏出了一条玉饰吊坠,道:「雅雅,你认得这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