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州以南十五公里的南口村,此时已是一片混乱。

    多达五十余辆马车组成的商队全部集中在村口的土地庙周围,数十具商队护卫的尸体和伤员凌乱地摆放在土地庙门前。

    两个和尚模样的中年人这会儿正领着十余名商队护卫,手忙脚乱地抢救伤员。

    十余名身穿黑色短打装束的年轻汉子手持驳壳枪,分布于四周,一双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北面的大山。

    北面山腰上仍然传来阵阵密集的枪声。

    没一会儿,两百余精锐官兵组成的马队由北向南飞而来,商队护卫中的高大汉子略微打量,立刻冲向马队,大声通报:“田营长,土匪被打退了,上官队长领着四十个弟兄追上山去了!”

    田安泰飞身下马,几步上前,搂住高大的商队护卫,用力一抱,随即退后一步:“耀坤,弟兄们怎么样?”

    “小柱子被打断锁骨,李明川小腿中弹,其他弟兄没事,不过商队的弟兄损失不小,死了八个,还有十几个在紧急救治,所有物资中除了两驾运送药品的车子被子弹命中之外,其他没有损失。”

    特遣队副队长林耀坤连忙回答。

    田安泰转向身后的弟兄们:“一连长,吹集结号!”

    五秒钟不到,洪亮的集结号声骤然吹响,在群山共鸣中久久回荡。

    村子里的乡亲逐渐跑出屋子,站在远处惊愕地望着手牵战马、整齐列队的三排官兵,北山上的枪声逐渐停止,远远看到山腰上的人影一个接一个跑下山道。

    林耀坤领着田安泰,前往土地庙门前看望伤员。

    被林耀坤称为“九叔”的中年和尚给伤员包扎完毕,转向田安泰,抱拳行礼:“有劳将军了!”

    田安泰惊愕不已:“这个九叔,你真是和尚?”

    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九叔微微一笑:“我确实是个和尚,上官咏是我二师兄的俗家弟子,也是我出家前的本家侄子不知道将军如何称呼?”

    “我哪里是什么将军啊!我姓田,田安泰,没有离开武汉之前,我的军衔才是上尉,目前担任中国工农红军教导师警卫团团长上官没离开之前,我做过他半个月的营长,之后我们师长就把他调到身边了,耀坤倒是和我相处的时间长一些。”

    田安泰不好意思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