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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六六六年五月二十四日day+53儒洛克北方边境斯蒂尔堡

    作战参谋耐门;索莱顿站在吊桥上,手里抓着一叠公文,上面记录着从要塞外赶回部队的名单。一名又一名尉官和军士长跑步过来敬礼并报告,每确认一支部队归队,他便在公文上写下新的番号。

    部队已经脱下了蓝色的旧军大衣,换上了斯蒂尔堡仓库里的夏装。四色十字旗仍旧飘扬在斯蒂尔堡城头,倒影映射在它所雄踞的奥斯河水面上。例行公事,无趣,重复的一天又一天。巨大的钢铁钻石在夏日阳光下显得尤为刺眼,他不得不低下头去避开它的反光。

    “这样就都结束了。”耐门写下最后一个番号,转向身边的传令兵,“通知欧根将军,共和国师北岸各团已全部到齐,补给完成就可以出发。”

    谁也没想到,双方的战斗力会有如此戏剧性的逆转。如今,对面的帝国第四军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军。当初只用了一半力量便击溃了第十二师的铁军,如今只剩下苦守几个徒涉场的可悲兵力。北岸仓库里的待运的弹药和粮秣堆得像小山一样,港口里却没有船只去运送它们,绝望的后勤官们只能望河兴叹。焦黑的船只沉在港内,那些残骸和河面上残留着的虹色魔法光芒一同回忆着那一日奇迹般的胜利。

    那场战斗是大概半个月前的事情。受到了皇帝的严令,帝国第四军的中将提尔伯爵突破了奥斯河畔的自由军哨卫部队,渡过了奥斯河。这些哨卫部队低下的战斗力迷惑了伯爵的判断,他率军直攻斯蒂尔堡,并在那里碰到了由埃加;欧根将军亲自指挥的自由军第一师。

    胜负的天平当即逆转。伯爵率残军狼狈地退向奥斯河,在那里遇到了之前他以为已经不复存在的民兵。指挥这支部队的不是欧根,也不是作战参谋部,而是一个被贵族们瞧不起的南方政客。在布鲁托;卢瑟上校的命令下,民兵和新整编的两个团离开了预备队位置,袭击了河对岸的渡口。伯爵很重视那里的防卫,在那里留下了整整三个营――但他估计不到卢瑟是个怎样的怪物,更估计不到他是个怎样的天才。

    一个推翻旧组织的怪物,一个构筑新组织的天才。决战可能只需要几个小时,但准备它则需要无数人的一生。

    卢瑟把教会设到了军队中,让他的临时牧师们在军中传播魔法和战术,散布无畏与狂热。反抗精灵帝国的圣徒们用了几百年才成功的事情,布鲁托;卢瑟用神术、圣徽和各种魔法物品在一个月内便做到了。他的军队发挥出了和第一师近乎同等的战斗力,因为他们不会后退。

    岸边小镇被付之一炬。帝国第四军的魔法师搭建了一座浮桥,但这座浮桥被辖主教亲手炸成了灰烬。士兵们团结在剩下的施法者周围,试图踩着湍急的水流泅渡向河流的彼岸;可卢瑟的士兵们早有准备,他们用寒冰法杖随意向河中射击,产生了大量致命的冰棱。七成的强渡者沿河飘到了安柏拉城,那里的帝**人收敛了这些早已僵硬的尸体。在深黑色的绝望中,提尔伯爵率领着他的骑士们担任后卫部队,这些人高喊着口号正面冲向欧根的第一团――

    按照帝**条例,远在新堡的第四军副军长自动接管了只剩下三分之一兵力的这支部队。从此,自由军的侦察部队可以自由在奥斯河北岸驰骋了。他们截获了成打的求援信,各种使魔的标本可以摆满一间屋子。一切看起来都渐渐走上了正轨……

    “只是,还有些小问题。”耐门自言自语着。他们面临的情况,和半个月前的敌人并无不同。

    在他们取得那场奇迹般胜利的同一天,皇帝站在了伦尼城下。这件事情让一切胜利变得无足轻重。

    “长官,大老板催你回去。”雅克;皮埃尔的声音传来。耐门转过身,回了个军礼。

    由于暗杀了皮克特将军,原本军阶是少校的雅克被剥夺了肩章,下放到国民师去当了个突击兵。半个月前这个热血汉一马当先烧光了北岸的帝国舰队,显示了他身为一名战斗法师的出色能力,重新给自己挣回了少尉肩章。现在雅克是作战参谋部事实上的第二号人物,毕竟他曾担任过第十二师的首席作战参谋,比耐门这个半路出家的中尉更习惯参谋作业。

    “那两个人终于下决定了吗?”

    “不,他们还没分出胜负。最近各方来信实在是热烈无比啊。”雅克耸了耸肩,“观点太多,能下决定的人又不表态,于是战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