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边传来开启的声响,我抬眼。

    “外面是下雨了吗?”我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他这样说。

    来者双手垂立,微蹙的浓眉像是有化不开的忧愁,有些微微地驼着背,使他瘦高的身形好像缩了些水。他把手搭在门的旋把上,小心地扫视了一下面前,一副十分不安和局促的样子。头发像是从湿漉漉的水中捞出来,衣服却没有那样的痕迹,只在领口部分被从头发上延续的水痕打湿了,这份矛盾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听到我这样的提问,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去,没有争辩地放弃了解释。

    “……打扰了。”

    他着急转身,一副要走的架势,可惜门已经关上了。

    他都这样了,还要必须符合要求吗?

    白色房间没有说话,我脚下的褐色地板正在变得柔软,凹陷的瞬间甚至咬了我一下,我跨过那一块变软的地板,走到访客面前。

    他的身形不知为什么有些瑟缩,紧贴门板垂下了眼,我拽住他的手腕,他才视线上移,对上了我的眼睛。

    像羊羔般温顺的眼睛。

    我搂住他的腰身,探进他衬衫的下摆。早点结束这一切吧,如果他真的想走。我掐着他的脸颊,吻了过去。

    他没有抗拒。

    在我看来,那是擅长的感觉吗?不,似乎只是任人索取,很懂得调动索取者的感官。准确的来说,是配合。

    衬衫因为揉捏散开了领口,大大的勒出了肩膀,也袒露出其中消瘦的胸膛。鼻血,喘息,消瘦的胸膛。

    他拿手背擦了一下,鲜艳的红色渐渐成片的淡去,干涸,成为薄薄一层,龟裂的暗沉。

    鞋子被踢到一旁,袜子也被踩掉了一只,好像有些狼狈。

    他只是应接不暇地接住了我的吻,带着一些无法承认自身的自卑感。

    我捧着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辨认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