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萱草只说了这一个字,春草也就带着她走了进去,陈觉蓉坐在那里,认真看了看萱草的模样,就笑着说:“谁挑中你们的?”

    “是柳婶婶。”萱草轻声说着,陈觉蓉哦了一声,就对春草道:“怎么不是王家的?”

    “王婶婶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就和柳婶婶说,挑这么两个人送去,还让柳婶婶给我们洗涮换了衣衫。”萱草说完就对陈觉蓉道:“等出了这院子,别人问起我,我都说,是二奶奶那天来厨房,恰巧没有别人在,只有我在,我伺候二奶奶用了点心,二奶奶就喜欢上了。”

    “好机灵的模样。”陈觉蓉笑了:“你既然叫萱草,这名字也就不用改了,以后就跟着你春草姐姐。”

    “是!”萱草对陈觉蓉行礼下去,陈觉蓉摆了摆手,让春草带着萱草下去,夏果见陈觉蓉有些乏了,也就服侍她躺下:“二奶奶还是歇一会儿吧,这会儿白天的时候长。”

    陈觉蓉也就顺势躺下,这婆家终究比不得在娘家,在娘家,自己的娘什么都替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才不会让自己道歉,而在婆家,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以后行事可要再小心呢。

    陈觉蓉歇下了,夏果也就蹑手蹑脚走了出来,瞧见春草在廊下坐着打盹,夏果走到春草身边,坐下就长叹一声,春草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笑着道:“你在这叹什么气啊,以后可要记得,万事小心。”

    “我就觉得,憋得慌。若是在我们家里,哪里就……”不等夏果把话说完,春草伸手捂住她的嘴:“你疯了不成,哪能说这样的话?”是,这里就是自己家了,哪里还能提起陈家一个字?

    这样一想,夏果越发觉得自己受约束了,忍不住趴在春草肩上,春草觉得自己的肩膀处有些湿,晓得夏果在哭,于是春草拍了拍她的肩:“你前些日子是怎么说的,这会儿又这样了?我可和你说实话,我们再怎样都比外面的人好上许多了。”

    是,比外面的人好上许多了,夏果想到自己那些雄心壮志,也站起身擦了擦眼泪:“你说的对,我以后,万事小心就是。”

    说完夏果又叹一口气,不小心又能如何呢?要说可恨,那也是黄嫂子可恨,口口声声答应了,却没有把事儿做好。

    柳婆子把谆儿送到张玉竹那边,张玉竹听说陈觉蓉送了个小厮给自己,虽然感到奇怪,还是收了人。柳婆子把事儿办好了,也就回转厨房。

    此时还不到伺候晚饭的时候,厨房里的人都在那歇着,王婆子却拿着个簸箕,在那捡豆,柳婆子走上前笑着道:“嫂子这是在捡佛豆呢?”

    “什么捡佛豆,你啊,就是来吓我。”王婆子把簸箕往一边放了放,对柳婆子道:“二奶奶那边,没说什么吧?”

    “二奶奶那边倒没说什么,不过我瞧着夏果姑娘,似乎是被二奶奶训斥了。”柳婆子的话让王婆子长叹一声:“你说,这夏果姑娘,会不会来寻我们的麻烦。”

    “我的嫂子,你担心什么呢,这事儿都过去了,只是厨房少了这么两个人,这大大小小的事儿,难免要我们多做一些了。”柳婆子抱怨着,王婆子又长叹一声:“多做也好,少做也罢,最后不都是我来担着。”

    “您是这厨房的管事,要我说,罢了罢了,还是不说了。”柳婆子的手摆了摆,就打了个哈欠:“我还是回去歇会儿。”

    “我们在这厨房里面,就跟姐妹似得,到底什么话,你竟然不敢说?”见柳婆子这样做作,王婆子急忙叫住她,柳婆子要的就是这句,于是凑到王婆子身边,唧唧哝哝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说的王婆子的眉皱紧:“我那姐姐,真得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