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哥哥啊。”张青竹没有听出张玉竹的话外之音,如释重负地说着,而张玉竹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不去质问哥哥,凭什么他毫不在意,凭什么他可以这样,这样说话。

    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说话,陈觉蓉和婉宁相对而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春草领着萱草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春草恭敬地道:“二奶奶,晚饭来了。”

    “就把晚饭摆上吧。”陈觉蓉吩咐着,春草带着萱草在那布设碗筷,杏儿也上前帮忙,杏儿不由好奇地看向萱草,这个之前还在厨房打杂的小丫头,这会儿就来到陈觉蓉身边服侍,一时竟然不晓得,她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姐姐看着我做什么?”萱草惊讶地问,杏儿急忙笑着道:“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今儿既然见了,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夏果姐姐也是这样说呢。”萱草笑吟吟地说着,又从食盒之中拿出一瓶酒来:“王嫂子说,这酒是江南来的,要热着喝呢。”

    “早就准备下热酒的壶了,难道我们还不晓得。”夏果已经端着热酒的壶走过来,在这伺候几天,萱草也晓得夏果和春草不一样,于是萱草只笑了笑,就去帮着春草。

    “二奶奶,晚饭摆好了。”这边都布设好了,春草这才上前禀告,陈觉蓉这才笑着对张玉竹道:“二爷,晚饭已经好了。”

    “我们兄弟要多说说话,劳烦二弟妹了。”张青竹对陈觉蓉笑着说,陈觉蓉也笑了:“大哥太客气了,哪里就用上劳烦二字。”说话时候,婉宁已经把张青竹扶了起来,往饭桌走去。

    张玉竹面上带着笑,但那眼神却十分凌厉,陈觉蓉扯一下丈夫的袖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瞧见大哥大嫂都坐下了?”

    张玉竹伸手抹一把脸,让面上笑容变得越发灿烂,这才走到饭桌边坐下,陈觉蓉和婉宁还站在那里。张青竹已经对陈觉蓉道:“今儿也没有外人,二弟妹还请坐下。”

    既然陈觉蓉坐下了,婉宁也就坐在张青竹身边,张青竹已经提起酒壶给张玉竹倒酒:“我们兄弟,已经许多日子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在一起吃饭了。”

    “我晓得大哥十分忙碌,我做弟弟的,不如大哥。”张玉竹话中还是带着一些怨气,张青竹听出来了,对张玉竹笑着道:“好在,这些都过去了,你我兄弟……”

    不等张青竹把话说完,张玉竹就端起酒杯往张青竹酒杯上碰去:“大哥说这话,太不把我当兄弟了,你我同胞,自当心往一起使才是。”

    张玉竹这话说得张青竹心中热乎乎的,于是张青竹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张玉竹放下酒杯时候,还对张青竹笑着道:“我也常常对你弟妹说,在这家中,自然是要敬着大哥大嫂,要让大家都晓得,我们一家子,十分友爱。”

    张青竹笑了:“何须别人说什么呢?我心中自然是有你这个兄弟的。”说完张青竹又端起酒杯,却看到婉宁也悄悄地把酒杯放到唇边,张青竹急忙对婉宁道:“你不许喝酒。”

    “怎么大哥不让大嫂喝酒?”陈觉蓉只觉得坐在这里气闷得很,但又不好说自己掉头就走,于是陈觉蓉笑吟吟地问,婉宁也皱眉:“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就不让我喝酒了,明明那天,我喝了酒就睡去了。”

    张青竹听到婉宁这话,差点笑了出来,杏儿已经笑吟吟地上前,把婉宁的酒杯换成茶杯:“大奶奶,您啊,还是先喝茶吧,这酒就放在那儿,您别碰了。”

    婉宁不能喝酒,难道说?陈觉蓉不由往婉宁的小腹看去,张玉竹和陈觉蓉也是一样心肠,但张玉竹自然不能盯着婉宁的小腹去看,只扫了一眼抬头时候就和陈觉蓉的眼对上了,夫妻二人的眼中都闪过一抹算计,接着陈觉蓉就道:“既然大嫂不能喝酒,那就别喝了。来,给大嫂打碗汤来。”